视频 | 这些人那些事〡从乱葬岗到绿意墓园 振林山义山亭血色岁月




(依斯干达公主城25日讯)它曾是一片乱葬岗,埋藏了无数日军铁蹄下的冤魂;数十年过去,血色往事依旧在山风中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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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林山华人义山亭,早在新村诞生之前便已伫立于此。依部分墓碑所刻年份推算,最早甚至可追溯至民国时期。
鲜为人知的是,这座占地 17英亩的墓园,是全柔唯一由州政府拥有,却由村民自主管理的非商业华裔墓园。

星洲日报《大柔佛》社区报本期的《这些人那些事》,由几位在振林山土生土长的地方领袖和义山守护人,带领读者寻访这座距离新村仅1公里的百年墓园,见证它如何从荒凉走向井然有序的今日景象。
翻开义山亭的历史,最令人惊心动魄的一页,莫过于那3年零8个月的日军铁蹄下,振林山沦为人间杀戮场的血色岁月。

现年81岁的新村元老陈英植,也是振林山新村委员会顾问兼明德华小署理董事长。他表示,许多往事因当年年纪尚小皆由家人口述得知,据称村民当年曾躲进龙美山园坵(今乌鲁槽路一带)避难。

他形容,振林山新村是惨烈受害区,逾1000名男女老幼妇孺遭日军残暴杀害,尸首堆集如山,无人安置。直到英军插手战事驱逐日军后,接手殖民重建,村子才渐渐迎来曙光。

在他印象中,当时的振林山街头或池塘边,依然可见战争遗留的骸骨。惟年幼的他不懂惧怕,只觉得好玩。
“在我模糊的记忆里,好像还跟小伙伴拿这些骨头来玩,当时一点也不觉得可怕。”

他指出,日军撤离后,幸存者收集遗骸,安葬于乌鲁槽路一处山地,也就是今日义山亭正前方,并在此竖立“华侨男女老幼殉难义冢”纪念碑,同时将每年正月十九定为公祭殉难同胞日。
1973年,义山亭理事会正式成立,首任主席为林池塘,他也是振林山地方议会的首任主席。从此,这片州政府土地以村民自主管理的方式延续至今。

现任主席陈潘烈(77岁)自青年时期便投身于神庙与义山事务。因写得一手好字,他几乎包办了地方上红白喜事的文书工作;而遇上义山人手不足时,他还得放下笔杆、扛起锄头下坑“客串”掘墓工。
他说,在火化尚未普及的年代,村里多以土葬为主,6呎深的墓穴全靠一把锄头来挖,一做就一整天,非常耗力气。
“当年挖一座墓穴有 50 元收入,比工厂日薪高,但很辛苦,我就见过有人累到抽筋倒在坑里。我因为年轻力壮,还撑得住。”

另外,他强调,作为非盈利机构,义山亭理事会管理墓园的初衷是为村民服务,因此在收费上尽量顾及当地的经济条件,也让这里成为全柔最廉宜的墓园。

义山亭秘书陈树明(65岁)表示,理事会现有15名全义务的成员,虽然义山属州政府地,却是少数由居民管理的非商业墓园。
他披露,早期理事会曾申请将墓园列为“华人义山保留地”,但最终未获批准。
根据规定,义山亭只接受振林山人下葬。但他指出,近年因村民大量外移,使用率随之下降,目前园内安葬了500人,仅占总面积的40%。

“为避免土地闲置造成资源浪费,理事会将一些地段提供给农户耕种,发挥‘以地养地’的效益。”

经过多年的规划,他表示,义山亭已成为井然有序的墓园,尽管不少墓碑已无人祭拜,或后人迁往新加坡及其他地方,但每逢清明,前来扫墓的人数仍可达上千人。

振林山村长颜家伟表示,随着地方发展,义山四周已建起学校、工厂与住宅区,但它依旧是当地重要的“绿肺”和村民的集体记忆。
另外,尽管人口外移、火化普及而导致墓地使用率下降,村民维护义山的决心从未动摇,而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义山安稳延续下去。
他坦言,由于义山属州政府地段,几乎不可能推动大规模发展计划,因此保持原貌成了最现实的选择。
“也因此,任何提升工程都显得尤为珍贵。”

他补充说,近两年,义山亭先后获得地方政府发展部共40万令吉拨款,分阶段进行道路与排水系统升级。

2023年9月,全长550公尺的混凝土路建竣,成为全国首个获政府拨款的义山道路。翌年,又加建排水系统,进一步改善环境与便利性,方便前来缅怀先辈的扫墓者。
他说:“这里埋葬着我们的祖先和父母,作为后辈,我们应该饮水思源,把环境维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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