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山20日讯)到宁静偏僻的巴西布爹海番村,探寻实里达人(Orang Seletar)的足迹,聆听这支海上吉普赛族讲述百年变迁、跨国姻缘与神秘岛屿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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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蜿蜒的水道,船只穿梭在柔佛海峡的红树林间,远方隐约可见新加坡北岸的轮廓。在青蚝养殖场业主周承平的邀请下,星洲日报《大柔佛》社区报记者从马西河(Sungai Masai)乘船出发,前往隐世的海上部落。沿途,红树林间的静谧水域让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这个名为直落加蓬(Kg Orang Asli Teluk Kabong)的原住民村庄位于巴西布爹沿岸,距离新山市约22公里,村民多为昔日聚居在新加坡北部实里达岛的原住民后裔,即俗称的“实里达人”。
据记载,1965年马新分家后,一些实里达人选择融入新加坡的城市生活,逐渐褪去了原住民的身份。然而,更多人选择追随海流的指引,迁徙到对岸的柔佛,在红树林的怀抱中重新扎根,延续着与海洋的深厚羁绊。
直落加蓬村三面环海,与新加坡的三巴旺、后港和乌敏岛隔海相望。这个小小的村落仅有20多户人家、百余名居民,却因与新加坡的紧密联系而显得格外独特;当中有不少村民与新加坡人通婚,至今已繁衍了两三代,一些人仍持有新加坡籍的身份证,数十年来以大马永久居民身份落户海番村,然而,为了避免身份引起不必要的关注,他们鲜少对外提及,只是淡然地以“拥有华裔血统”一语带过。

现年78岁的林海利与他的实里达族妻子阿玛(72岁)向记者讲述他俩的跨国情缘。他说:“在1960年代,柔新两岸的人们还可以自由往来,当时我住在新加坡双溪加株(Sg Kadut),经常去海边钓鱼,没想到就在那里遇上人生的伴侣。”
他忆述,那年,他20岁,阿玛才14岁,她爽朗直率的性格深深吸引了他。尽管不谙马来语,他仍硬着头皮挤出一句:“Besok datang ke?”(明天你还来吗?)算是向阿玛提出约会的邀请。

“幸运的是,她居然明白我的意思,第二天真的来了,那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
阿玛笑称,其祖父是福建人,她略懂福建和潮州话,因此两人交往时,靠简单的马来语、方言和手势沟通;此外,林海利当年从事吊运木材的工作,收入稳定,深得女方家长欢心。

1967年,他们在柔佛注册结婚,婚后定居新加坡,直到80年代才带着3名子女回到海上,在村里开设餐馆,孩子则送往新加坡求学。
如今,孩子们已在新加坡发展,林海利与阿玛则在村里悠然度日,偶尔越过彼岸去探望孩子。
询及当地原住民和华裔通婚的风气,林海利说“我有四五个朋友,也娶了这里的实里达族女子。”

村子里最受欢迎的地方,莫过于一家由原住民经营的海鲜餐馆;这里的菜单别具一格,清炒油麦、海鲜豆腐、酱蒸鱼、蒜蓉虾等菜肴既保留了华人传统烹饪方式,又融入了实里达风味,形成独特的“海番料理”。
身为这家餐馆的常客,周承平指出,假日时,马新两地的食客络绎不绝,甚至连中国游客都会专程过来品尝。”

“不仅如此,柔佛苏丹、新加坡前总理吴作栋等也曾光顾这家餐馆。”
餐馆如今由阿雄和妻子阿玉共同经营。这对夫妇虽然拥有新加坡华族血统,但因自幼在海上长大,他们更习惯于用实里达语和马来语交流,中文对他们来说反而成了陌生的语言。
对于外界的采访,他们显得格外低调,只笑着摆摆手,继续忙碌于自家餐馆的厨房里。

在海番村附近,有一座鲜为人知的岛屿——黄梨岛(Pulau Nenas)。据了解,它自二战时期被发现,占地约有60亩,岛上无人居住,只有一条狭窄的小径通向中央的淡水湖,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
据居住在附近的原住民阿曼(52岁)指出,这个湖是早期采石活动留下的遗迹,湖水清澈见底,却不见有鱼类生存。

他回忆道:“80年代,甚至更早以前,岛上仍在开采石头。夜里,我常听见罗里运送碎石而发出的巨响。”
此外,他听闻一些采石工人病故后直接被埋在岛上;也有渔民目睹独角兽出没,听见怪异声响,甚至看到一名女子在林间游荡。

在岛上经营养殖场数十年的林贵德表示,据他了解,岛上除了茂密的树林与那片神秘湖泊,并没发现异状。尽管如此,黄梨岛的诡谲传说,仍在海番村流传不息。
对实里达人来说,海洋不仅是生计的来源,更是文化与信仰的根基。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他们始终逐水而居,守护着这片水域的记忆。而黄梨岛的传说,就像海风中的低语,在世代相传的故事中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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