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40年代,马来半岛经历二战的日据时期,民不聊生,很多人生活在恐惧中,三餐温饱都成问题,许多人也因战乱而失学。
二战结束日本投降后,百废待兴,麻坡华社的有志之士意识到青年失学将带来恶果,于是,启智书报社发起创办“启智夜学”,奋力把失学青年拉回教育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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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学的成立,肩负着传承中华文化的使命,让成千上万人掌握中文,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对麻坡社会有着巨大贡献。
星洲日报《大柔佛》社区报本期的〈这些人,那些事〉,就让我们谈谈这所曾经存在,却已慢慢被遗忘的启智夜学。
清寒生享免费或半免
麻坡启智夜学成立于1946年3月15日,原名为“麻坡启智民众义务夜学”,接收失学者、劳动阶级人士及英校生等就读,同年6月份改名“启智夜学校”,俗称为“启智夜学”。
根据《百年启智》纪念特刊,夜学开始时只设小学部,1948年才开设初一至初三的专修班,让高小毕业生继续进修。据悉,教导的科目包括华文、珠算及尺牍(信函)等。
由于夜学成立的目的是帮助失学百姓,因此,在麻坡树胶商公会赞助下,清寒学生享有免费或半免费待遇,吸引大批学生就读。
50年代时期学生破千
自成立以来,启智夜学一直使用麻坡中化一小校舍,学生也从开始的百余人不断增加,在50年代更超过千人,学生人数甚至超越许多学校,培育出不少优秀人才。
试想象,当时的中化一小白天是普通华小,晚上则有大批青少年或成年人鱼贯进入学校,上课2小时。
夜学老师认真教学、学生认真听课,读书声此起彼落,读书氛围良好,画面甚是让人感动。
热心老师义教不言累
启智夜学的成功,是因为有一群高瞻远瞩的先贤带领着,一群热心教育的民众商家支持着,当然更少不了一群为教育鞠躬尽瘁的老师,传播知识给渴望学习的老百姓。
夜学学生白天要为生活打拼,晚上才到校学习,或是白天在英校上课,晚上学习中文;而老师们同样白天是华校的老师或校长,晚上则到启智夜学教书。
这群老师有的义务教学,有的领取象征式津贴,他们每周上课5天,每天两个小时,一直都在教育路上不言累。
除了教书,老师们也负责编写教材及不同的职位,大家各司其职,让启智夜学很快就有良好制度与规模。
1950年4月,启智夜学获得教育部批准注册,自此拥有本身的董事会;1956年9月则成立校友会。
50年代及60年代是启智夜学的辉煌期,除了学生人数达巅峰,课外活动也非常活跃,同时还出版特刊、举办游艺会、毕业班旅行及音乐晚会等。
八九十年渐退出历史舞台
然而,盛极必衰是自然规律。70年代开始,因大环境的转变,启智夜学的学生逐渐减少,学校慢慢卸下教育一代人的重担,并在80至90年代从教育的历史舞台退场。
虽然启智夜学关闭至今已数十年,但启智夜学的教育精神仍深深影响着不少老一辈人,而它对麻坡的贡献,也不能因为时间的流失而被淡忘。
吴天赐:参与60载 见证兴衰
启智夜学前董事长吴天赐(88岁)曾经也在启智夜学就读,是第二届专修毕业生。
他在中学时期就读英校,因为热爱华文,在18岁时报读启智夜学专修班,与一群成人学生一同学习华文。
他说,虽然同学们白天要工作或读书,晚上还要到夜学上课,但大家都非常用功,不会轻易旷课。
在启智夜学及启智书报社活动逾60年的他,见证启智夜学的兴衰,惟他并不为夜学的关闭感到可惜,因为夜学其实是顺应时代的变迁。
“夜学关闭是因为没有学生来源,这也意味着教育已经普及化,一般民众都有接受正规教育。”
刘文财:教育改变命运
“我很感谢启智夜学,没有启智夜学,我就不会识字,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启智是我的贵人。”
88岁的刘文财受访时,多次表达对启智夜学的感激,让身为孤儿的他同样可以接受教育。
刘文财于14岁报读夜学就读四年级班,白天工作,晚上上课。勤奋好学的他,格外珍惜受教育的机会,常把不明白的地方抄起来,空闲时就拿出来反复练习。
“我记得第一次听写只拿13分,但看到一名比我年长的同学只拿10分,我就感到释怀。之后我一直努力,如果拿到60分,我就非常开心。”
他指出,教育可以改变命运,所以启智夜学对社会贡献非常巨大。
辜天祥:白天读英校 晚上学中文
身为英校生的辜天祥(86岁)在中学时期,因喜欢华文而报读启智夜学,当时班上有30多名学生。
他回忆道,当时他白天读英校,晚上到夜学,而夜学老师教学非常认真及尽责,学生也很尊重老师,学习氛围良好,令他至今难忘。
他在夜学学习珠算及华文等,学费约一两块钱,每周上课6天;在上课数年后,他与朋友前往中化中学参与董总会考,并取得全A的成绩。
他表示,就读夜学让他掌握了华文,能够阅读许多经典名著,如水浒传、三国演义及西游记等。
他坦言,如今很多当年的老师及同学已经不在,而他有时也会想起这些过往。
“如果当初没去夜学上课,或会成为我一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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