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8日,老友许炳正邀约我去他家出席一场家庭新春茶述。据他告知,赴约者有张礼铭、陈伟雄、赖益盛等拾多人。本人因临时有事,不克出席。
岂料,翌日却惊传张礼铭先生骤然病逝。我与张先生素昧平生,此次缘悭一面,憾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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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简介他的生平和著述,聊表对一位未曾谋面的文史工作者的追念。
祖籍福建永春的张先生,1954年出生于柔佛麻属武吉摩的一个普通家庭,小学就读当地华小。1974年英校中六毕业后,投入民事服务,曾在多处法庭任华语通译员长达四十余年。
他生平爱好收集古董、文物、历史资料及探讨史实,难能可贵的是,大部分收藏品已捐献给柔州各地学校、会馆和神庙。
孜孜不倦探索史实之余,他并不孤芳自赏,而是与多位文史工作者,如郑昭贤、李开璇、舒庆祥等人交换史料和交流,集思广益。
张先生出版过两本著作:(1)《张礼铭,柔佛地方史话》(2013年)、(2)《柔佛早期华人史实篇》(2020年),两本皆由宽中出版,版权归宽中 。
其中,第二本分成5个系列。在第一系列:学校,教育系列中,先生对新山的华校到底于何时发端,心存怀疑,并以有力的考证进行批判和论证。
他在第67页里写道:根据现今存有的华人教育史料论述,新山华社在1910年后才开始觉悟到子女教育的重要,而新山广帮社群在1911年创办的“育才私塾”,是新山华人教育史上“公认”的第一间学校,也是新山华教的“始祖”。
他引证史料加以批驳道:“根据官方历史刊物的记载,柔佛政府在1892年(苏丹阿务峇加时代),就已设立一间华文学校(Chinese School),供已入籍为柔佛子民的华裔学童充作母语教育的场所“。
“在1896年和1901年,先后出版的官方常年历史刊物《Johore Directory 》的记述,也指柔佛苏丹在新山设立华校,培育华裔子民接受母语教育。”(第68页)
此外,他也引述潮籍宽柔学校总理陈合一的一篇演词,以及潮籍历史写作人李馨所撰写的《柔佛潮籍概况》一文,指出潮帮社群比广帮社群更早在新山创立华校。
在谈及宽柔在筹款过程的一段历史中,他写道:“其中一次是在1925年6月28日,在小笨珍演剧筹款,宽柔董事们在遭遇迷路及在深山野岭过夜的煎熬后,最终只筹得区区1693元的义款”。
言下似有贬意。其实,多数人都认为那是华教史上一段佳话。在那个时代,一个人口不多的小笨珍,愿意为宽柔筹款,展现教育无疆界的宽大胸怀,已足以载入华教史册中。
张先生在第72页“谈华文在柔佛王国时代的地位”,如此叙述:“最近,财政部长林冠英在发布一份以马来文及英文书写的官方文告时,同时附加一份相关的中文译稿,此举竟引致一群思想狭隘、偏激的友族失意政客借机玩弄种族情绪,强烈谴责他的作法是傲慢,轻藐及不尊重马来文的官方地位及试图改变国家行政运作的规范。”
接著,他写道:“现代柔佛王国政府档案显示自1855年开埠以来,一直到战后柔佛加入马来联合邦之前,其奉行的语文政策是以马来文为主,中文为辅。任何与华社有关连的行政事务,包括公函,委任状行政通令等文件都是同步以华、巫两种语文来书写,并且是使用官方信头(Letter Head) 来发布。”
如此看来,在极端种族主义操作下,我国的语文政策倒退了160年,哀哉!
篇幅所限,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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