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上期那座古老商业大厦。
说是古老，其实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落成。50年历史不到，在吉隆坡市中心并没有资格认老，只是相对前后左右的现代建筑，就像中年大叔挤入匹克球场凑热闹，有点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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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是见客，和一家旅游公司谈合约，20年前吧。这座大厦租户组合很有趣，除了几家旅游公司，各行业办公楼，还有传统裁缝洋服、相命占卦、塔罗牌、玩具、贸易。楼上是公寓，少不了的是钱币兑换、便利店、药剂店和很多很多的餐厅和酒吧。
第一次见面，就被带去一家小酒吧，才下午三点，就点了大量啤酒和黑啤。喝到晚上八点，生意当然谈成，还加了码。
难忘的是南乳炸鸡，去骨，切成两口吃完大小，完全为懒惰的酒鬼订身打造。炸得干身不沾油，皮略焦脆，肉尚带汁，南乳幽香不抢味，君臣分明。其他招牌酒食还有炸鱼饼和云吞，都不怎么样。各种饱肚面食，由炒粉到咖哩面都有。最出名是板面。
20年前的菜单，为什么还那么清楚？这家餐厅还在，装潢改变不大，拍怀旧电影可以随时取镜。变的是啤酒改了另一品牌，黑啤也变了味。
喝黑啤，就去上期提过那家，就在斜对面，炸鸡可以送过去，菜单通用。
这家黑啤之王的灵魂人物，是酒保。白发阿伯，每天整齐的浅色恤衫黑西裤，目无表情。动作缓慢，拉生啤手势，又稳又凖，每杯泡沫雪白幼细，刚刚溢出杯面挂着，雪山盖顶，每杯酒就是一幅画。
酒客各国籍都有，都不像游客，看是旅居的商人或专业人士。多是单骑出征，最多两三人，没见过一大群来的。这里只有四百方尺，大家围着吧台，吞云吐雾，谈笑风生。
酒吧和生客不大说话，熟络了，会取出私家花生分享。也会告诉你七十年代各酒吧的趣闻轶事。
久未去，会想念这里的氛围和黑啤。只要不是可以自由抽烟和冷气坚持用着30年前那部之外，一切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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