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山28日讯)他们的身体,虽因命运的不公而受限,却比任何人都更加努力;他们不需要怜悯,只希望社会能给予他们公平的机会,一个让他们凭借自身能力生存的空间。
作为柔佛境内历史最为悠久的慈善机构,柔佛残障训练中心(JARO)正是撑起这一方空间的灯塔,在过去70年里,默默为无数残障人士提供培训和就业机会,让他们凭借自己的双手,活出尊严,不再成为家庭和社会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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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拿督刘文丰表示,JARO的宗旨是“授人以渔”,帮助残障人士学习技能,迈入职场,以独立的姿态在社会立足。

“我们的员工有的是因意外致残,有的是天生身体缺陷,但他们的精神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愿意接受训练,哪怕学习速度比常人慢一些,也无所谓。”
他透露,JARO目前提供缝纫、藤编制作与维修和书本装订等培训,其中,书本装订部门更是提供柔州唯一的手缝书服务,承接公家机构的文件装订工作,包括法庭文件装订、修复珍藏书籍和制作书皮封面等。
“在对接不同资源的情况下,缝纫部门也获得和酒店合作的机会,批量制作纪念品、伴手礼等,深受外国游客的青睐。”

他也指出,JARO成员们制作的手工艺品,也有开设作品陈列室贩卖,可惜在本地市场接获的反应比较冷淡。
“很多外国人特别珍惜他们的作品,认为是独一无二的手作品,而且还是背后具有故事的残障人士,经过辛苦付出后才制作出来,非常有价值;但反观本地人,却缺乏这样的认知。”
他希望本地社会能改变观念,多多支持JARO的产品,而不仅仅是捐款。

经理约瑟罗伊透露,目前JARO约有50名员工,其中缝纫部门有14人,多为聋哑和学习缓慢的学生,可以做的事情不多,但至少能为家政出点力,有人学会了缝纫技术,也会回家自行招揽生意。
他说,书本装订部门则有22人,这个部门的手工很多,逢年过节还会接到订制礼篮盒子的订单,而藤编部门的员工则不到10人。
“书本装订需要大量人手,因为从裁剪书皮、粘贴封面、整理书页到缝制装订,都是纯手工制作。”

他也提到,JARO也和大学生合作,让学生负责设计,残障者进行制作,推出时尚感十足的藤编手工包,反应相当不错。
对于行政管理,约瑟罗伊指出,在JARO工作的残疾员工和普通上班族一样,每天早上8时打卡上班,也享有公积金和社会保险。
“他们不但从这里学会手艺,通过职场获取收入,也从中认识社会的结构体系,同时拥有正常的社交生活,有朋友和团队,不会孤单。”
“对于残障人士来说,这是一扇走向世界的窗口。”

刘文丰指出,近年来JARO也面临严峻挑战,尤其政府规定的最低薪资制度,对这个非营利机构造成沉重负担。
“我们的每月开销需要大约7万令吉,其中5万多令吉用来支付员工薪资,但我们的商品销售收入仅2至3万令吉,远远不够。”
他说,JARO也必须接受残障人士对病假需求比较多的事实,而且没有办法要求残障人士的绩效,比如藤制品,一个星期可能就只做出2个,而这已经算很不错了。
刘文丰还说,由于能够支付的薪资无法达到最低标准,许多原本有意加入的残障人士也因此却步,很多人听到薪资不高,就不愿意来了。
“不过,也有些人选择留下,把这里当成家,许多员工都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

凯鲁丁(47岁)天生残疾,他不能说话,也不能独立行走,经过社会化训练,他在JARO工作了30年之久。
经理在介绍时提到,凯鲁丁在五六岁时被家人遗弃在巴士站,后来被送到孤儿院完成基本教育,成年了才被送过来学习。
“他可以明白文字,会看书,甚至还是网购专家,现在坐的轮椅,就是他自己买给自己的。”

因为车祸断了手掌的莫哈末阿占(43岁)是烫金机器操作员,失去一只手并不影响他取字块完成书页封面烫金的效率。
提及加入JARO的契机,他说到,以前的年代没有网路,他是在经历创伤后,偶然在横幅上看到JARO的宣传,因此决定加入,一做就做了13年。
“开始学习烫金压印时最难的部分,就是要测量字母之间的间隔,要预留对的空间大小给字母铅块,不能歪斜,烫坏了就不能用了。”
他认为,全手作的烫金技术其实在外界是非常珍稀的工艺,价格不菲,因为质感和印刷的烫金差别很大,还有手作的温度。
“如果要大量制作,也是非常辛苦,因为那些字母铅块有的非常小,很是耗费心力和眼力。”

70岁的冯京华在JARO工作了20年,凭借触觉与经验,可编织出一件件精美细密的藤篮。他说,学藤编对一般人来说,或许只需要几个星期,他却花上几个月。
“当时教我的老师是一名聋哑人士,而我是全盲的,我们之间没有语言,只能靠着他的手在我的掌心上比画,一点一点地教我。”
冯京华说,藤编最关键的地方是底部的稳固性,稍有误差,整个篮子就会变形,可是,他无法用眼睛测量尺寸,只能靠别人剪出一段段长度不一的藤条作为标准,再用手摸索着计算距离。
“最难的不是编织,而是我看不见材料的好坏,有些藤编到一半断裂,只能默默拆掉重来。”

可爱的大象造型藤编篮筐是34年老员工加拉尼莫哈末(61岁)设计的明星产品,获得多人青睐。他说,一般上一个大象篮筐要花3天的时间来做,因为篮筐、象头、象鼻和象耳都要分开编,个别做好再组合一起。
他表示,熟能生巧,有空的时候,他也会慢慢研究新的编法。对他来说,目前工作上最辛苦的部分就是有的藤很割手,容易受伤,拿取的时候要比较留意。
加拉尼莫哈末也透露,他和妻子也是在JARO相遇相知,然后共组家庭,因此这份工作带给他的意义更加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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