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柔中学已故前校长黄继翔,是一位出色的教育工作者,同时,他也是一位报人,此事或少为人所知。1947年,他南来新山定居后,兼任星洲日报与南洋商报驻新山记者,报导过众多课题。
《新山社会的产物:娼妓、茶花女、乞丐》一文,是他诸多报导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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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篇报导之重要性在于,这是距今77年前,新山历史另一面的真实写照。对照今天已迈向国际大都会的新山,他在文中提及的三大问题依然继续存在,只是在时代不同的条件下,它包装得更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以乞丐为例,在今天的新山,已难看到有成群结队的乞丐在街上行乞。但时至今日,每逢柔佛古庙节庆,在庙前还是能看到他们的踪影,而且人数还不少。这究竟是社会的进步,还是社会的退步 ?
现在且看黄校长77年前的报导,再对照今时今日大家身处的新山。
该文开头点出:“妓女、茶花、乞丐”这三种东西,似乎总和都市结不解缘,因此几乎所有的大都会亦不免有他们的踪迹。
文中,比较了新柔两地的不同:“都市是罪恶的渊薮,可是新山系弹丸之地,非如星加坡(新加坡的前称)大都市可比,故对烟、赌、盗、骗一类‘自叹不如’,常是落选,可是,一谈起娼妓、茶花和乞丐,则新山虽小,可不得就能输人。”
“新山的妓女,差不多统统集中在柔佛火车站对面的咖啡园。咖啡园只有一条街,充其量不过50码长,况且是单边街,房屋亦古旧。本来很平凡,丝毫不足大惊小怪。可是为了有很多‘和阳光没有缘分’的人住在这里,所以它的名气一下子显得神秘起来。”
“咖啡园共有妓寮三四间,每天当华灯初上,她们便站在门口候客而沽,听说价钱很便宜,年轻貎美才四元,中姿年长的三元,老者因少人问津仅索价二元。”(注:该咖啡园原在新山十五楼近址,1962年后不复存在。)
该文继报导:“在直律街、亚福街一带尚有不少‘地下肉庄’,多数在穷街脏巷,故不熟此道者无从问津,而且伊们为避‘捣巢计’,通常均请有保镖,分布‘香巢’四周,负责‘看水’。此种娼寮,因较能掩常人耳目,故多得丘八垂青,但事情往往相因而发,即所谓有利亦有弊。”
“地下肉庄”,一无显着标帜,二多灯光幽暗,故就此者往往误闯香闺,致曾闹出不少事。因此,政府特严令肃清,现在似已绝迹。
说起新山的茶花,该文指出:“真是家喻户晓,因为新山地小人稀,做坏事很难包涵,故嫖妓事关‘阴惊’,等闲者不敢孟浪。但茶楼品茗,一盅二件,和茶花女打情骂俏,倒是一般引为正常的途径,因此不管头家阔少,乐此者大不乏人,所以茶花遂得在新山盛极一时。”
“暴乱之前,新山茶花大走红运,全市茶花不下五六十人,现在时过境迁,茶花已遭厄运。盖一般生活困苦,‘菜头’多已抽心,茶姨刃薄,不易遽切,所以茶室老板一打算盘,多已不甚如意,故纷纷解雇,是以目前茶花数目,恐已减至三十以下。”
“据一般估计,茶楼中受薪阶级喝酒的现在已罕见,目前生活又苦。”
上茶楼先摸腰包,所以喝的多是“咖啡乌”。以咖啡乌一杯一角计算来,50个客人,所收的茶资才刚足偿付茶花一天的工资。因此,小规模茶室很难负担此项费用,至于大的酒吧因为经常有头家们光顾,不少一吃数十金,所以还能继续。由此看来茶花的命运,似乎和新山社会的兴落有着相关的关系。
对于乞丐,该文报导说:“一入晚,新山所有的乞丐,几乎都集中在兆南街和亚福街一带的骑楼下。平时乞丐很少出来活动,一到星期日,他们便似都约齐了一般,老老少少都结队到市上来行乞。奇怪的是平时很多悭吝得一文不拔的,到了今天,亦会破格拨出一些零钱来逐个布施,所以乞丐在星期日一天的收入是很可观的。”
新山乞丐的种别,除了白种人外,真是色色俱全,但约略统计起来我们的同胞占全数的三分之二。这不知是我们生来好当乞丐,还是外国人都是有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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