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那些事】 發展洪流漁村味變調 直落爪哇人情味依舊

隨著直落爪哇啟東華小於2004年順利遷至附近美家樂花園新校址，村民目前最牽掛的是村裡受發展問題需搬遷的神廟，即福德祠、觀音亭及宋大峰祖師廟，盼望廟地事宜儘快獲解決，以供眾神安身之所。

直落爪哇神廟理事會財政洪炎平指出，該村原本尚有一家拿督公廟，為了讓路發展等因素而摧毀，理事會已著手處理僅存神廟的廟地問題，避免遭受破壞。

他說，福德祠、觀音亭及宋大峰祖師廟歷史悠久，是村民和善信主要膜拜的場所，先前發展商應允撥出附近一地段作為遷廟用途，但土地轉換至今未有下文。

“根據我們向土地局和新山市政廳接洽，官員反映將給予協助，前提是發展商需儘快提呈完整相關文件。”

洪炎平表示，發展商1年前指已進行廟地轉換事項，不過時至今日，還未捎來好消息，希望發展商能夠加速步伐，早日辦妥廟地轉換手續。

“初步規劃是在新廟地安置所有神明，讓直落爪哇和附近善信前來拈香奉祀。直落爪哇開埠時，相關的神廟就落成，除了滿足村民的信仰需求，也是村民舉辦活動的據點，多年來凝聚大家的情感與力量。”

“一年一度的神誕、中元節等節慶，各方善男信女都會到這裡敬奉神明，祈福還願，即使已搬離直落爪哇的村民，依然會趁著慶典期間回來相聚暢談，維繫感情。”

廟會慶典讓直落爪哇村民有機會歡聚，另一項村民重視的年度“重頭戲”，是在遷校的直落爪哇啟東華小新校址舉辦的“回家吃飯”新春聯歡晚宴，延續傳統習俗之餘，廣邀建校功臣、曾經執教的師長、歷屆校友、現任家長與學生、村民、熱心人士等再聚首。

直落爪哇啟東華小前董事長洪自光，一家兩代人都是啟東校友，他本身在遷校和新建校舍時扮演關鍵角色，並於去年獲“第八屆吳德芳傑出華文教師獎”之熱心華教獎。

洪自光說，“回家吃飯”新春聯歡晚宴同時是感恩之夜，感謝師長、一路熱心支持啟東的各界人士，共同把學校越辦越好。

啟東華小創校至今邁入91週年，該校曾面臨華裔居民搬遷後學生人數減少問題，90年代屋業發展興旺，該校學生人數暴增，加上老舊的校舍已被鑑定為危樓，於是發起遷校計劃工程。

經歷10年風雨，直落爪哇啟東華小終於在馬西的美家樂爭取到一片6.6英畝的校地，並於2004年順利遷校。儘管遷校、建校面對重重挑戰，洪自光堅持新校地必須距離原校址5公里範圍內，以方便直落爪哇村民，而且需保留“直落爪哇”的名稱，以追本溯源。

時任建校委員會主席的洪自光，當時也規劃及模仿蘇州園林形式，在校園興建“啟華園”，以便師生享有放鬆心情的場地，相信這是國內華小絕無僅有的中國風庭院環境。

直落爪哇第四代村民洪籤海在該村經營水產養殖。他說，屋業與商業發展項目活絡，隨之而來的環境素質深受影響，海水汙染造成養殖業沒落，村子面積被壓縮，候鳥更是失去蹤影。

“這裡沿海一帶，早幾年還能見到捕魚、捕蝦、捕蟹行業，現在水產養殖日漸成為夕陽行業，可能接下來便絕跡了。”

直落爪哇是啟東華小董事長許嘉森的童年成長回憶，對於直落爪哇漁村的變化，他頗有同感表示，海上的奎籠已經是歷史記憶，村子的點滴日後只是大家回味話題。

“魚蝦、魚獲量及養殖的貽貝（Kupang）已很少，年輕一代早已走出漁村，前往你現在看到的對岸新加坡打拼謀生，有者落戶彼岸，或是搬到鄰近花園住宅區。”

“原本逾百戶村民，如今僅剩20家左右，當中落戶原址的多數是在自己土地。”

許嘉森指出，與直落爪哇毗連的海番村屬另一個獨特村落風情，俗稱“海番”的海上原住民，是他小時候的玩伴，一起游泳、捉蝦，玩得不亦樂乎。

直落爪哇（Teluk Jawa）在馬來文名稱中為“爪哇海灣”，百多年前這裡曾經是爪哇人聚居地，以及有爪哇人墳墓遺蹟，過後該民族不知原因下從村落消失。

此外，約19世紀時期，中國華族先賢飄洋過海來到南方並在直落爪哇落腳，主要為中國汕頭揭揚縣兩個毗鄰而居的張姓與洪姓人家，他們多數從事捕魚工作，有者種菜、飼養豬隻與雞鴨為生。

村民許修源表示，直落爪哇對岸是新加坡的三巴旺，兩地相隔地不佬海峽，早期馬新還未分家，兩岸人民還搖著舢舨往來做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