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梭,我在杏壇執教即將退休。
我認為語文教師比較難看到學生有著顯著的進步,不像其他科目,尤其數學這一科,學生在學習上一旦開竅了,往往能舉一反三,取得長足進步,考試成績也令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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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中,我執教華文班,從預備班至中五,同事間笑稱的“全包老師”。在校內,我教的華文班可謂“先天不足,後天失調”,沒有理想的學習條件。
與其他語文科目節數相比,華文班是最少的,教學效果難免吃力不討好,加上班上的學生沒有閱讀習慣,沒有上進心自修,考試成績每況愈下,孤軍作戰的我有時感覺像似漏氣的氣球,茫然又無助。
我曾向學生坦言,感謝他們願意上華文班,儘可能深入淺出地教導他們,至少讓學生愛上華文,不討厭與華文打交道。
我也曾打趣地說,那些華文造詣強又熱衷於學習、考試成績優異的學生實屬難得,他們堪稱是班上的巨樹。
可是,教師比較在意學習能力一般,考試成績也一般的學生,人數眾多的他們在班上形成了一片叢林。
說白一點,我是重量不重質,冀望大多數的學生會繼續學習華文,不當華文班逃兵。
恕我言重,個人察覺到考試局的會考試卷,或州內統一試卷的考題,往往是一小部分的優異生有能力作答,大部分的學生雖絞盡腦汁,仍難以下筆,考出來的分數不大理想,甚至慘不忍睹。
優異生的表現繼續標青,巨樹參天,表現一般的學生則每況愈下,有的叢林變成了蕨類,兩者成了雲泥之別。
就以去年“年終統考(UASA)”而言,華文試卷的考題甚具難度,我校幾位優異生還能從容作答,但其他學生的情況簡直慘不忍睹。
希望這純屬個案,其他學校的“遭遇”會比我校好得多。
經此打擊,考試成績不如意的學生顯然失去了信心,學習華文的興趣也減退。
不瞞你說,教師在校所教的課文,考試局已明言不會出在試卷中,而學生赴考的卷子總是“強人所難”,選材趨向“中國化”,評分過於“標準化”,而分數蠻高的命題作文,考題刁鑽又冷僻,真的予人“華人何苦為難華人”之感。
原諒我多愁善感,華文試卷若是如此“惡化”下去,只有小眾“巨樹”學生能夠作答,而大眾“叢林”學生無法作答,那是相當悲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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