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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

2星期前
1月前
1月前
2月前
5月前
7月前
(东甲8日讯)东甲大老爷圣灵宫庆祝北极玄天上帝圣诞,举办2024年度游神盛典,现场挤满信众与人潮,超过7000人及队伍踊跃参与,场面盛大。 大会安排工作人员,并在交警协助指挥交通及协调下,让众神游行成功举行,顺利完成。 东甲大老爷圣灵宫理事会主席郑鸿儒向星洲日报《大柔佛》社区报说,为了避开开斋节的交通高峰期,今年的众神出游提前在周末举行。 他指出,众参与队伍在神明护驾下,巡境东甲市镇、第一和第二新村,全程逾8公里路程,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感谢参与游神的团体及善信对该宫的支持,让这项东甲区的年度盛事圆满举行。 东甲州议员黄俊历表示,今年的游神与往年一样热闹,吸引大批本、外坡信徒及多间友庙和社团的参与。 他披露,游行队伍由41个单位组成,参与游行者逾1000人,整个队伍全长约1.5公里,沿途也有各族同胞迎接或围观,场面热闹。 也是该宫名誉顾问的黄俊历,赞扬该宫理事会的妥善安排及参与者们的高度配合,让活动顺利及圆满完成,各方的合作也体现出可贵的团结精神。 另一方面,东甲关圣宫联谊会负责花车装饰的关志勇说,该辆联谊会的别致花车,是他与该会会员共5人,花了14天所完成,为该庆典增添一道亮丽的美景,也为游行增添噱头。 实廊武圣宫主席刘凯贤说,他第一次参与东甲大老爷圣灵宫游神盛典,参与的队伍及花车都是各社团自发参加。 他认为圣灵宫的游行良好保留中华传统文化,值得传承下去。  
8月前
8月前
这是阿嫲走后的第4个年头。 上星期父亲收到消息,堂姑打算在老家给叔婆办90大寿,于是乎我又不知道是第几次被差遣去当免费劳工,回老家帮忙清点物品,制定自由餐布局,“顺便打扫打扫呗,”堂姑说。 倒是挺会物尽其用的。我从钥匙柜里翻出老家的钥匙,顶着刚睡醒的鸡窝头坐上车,慢悠悠地晃到老家。这是两间被打通成一体的单层排屋,平时我们主要聚在右边的屋子,左边屋常备大量桌椅和碗筷,在过年过节时才起到作用,专门供家里众多亲戚吃饭留宿用,两间屋子加起来面积不小。堂姑真会挑地点,我心想。 经过荒废许久的小菜园,我用钥匙打开一扇闸门,再打开一扇主门,踏进右屋,屋里的寂静放大了我的动静。客厅的几尊佛像依旧正对大门而坐,脚边油灯闪烁,我学着阿嫲在世时的样子上香,口中念念有词:“你们腿不麻吗?” 三鞠躬完毕,我直起腰转头一看,阿嫲在旁边桌上的相框里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谴责我对神明的不敬。我知道如果她还在世,肯定会用广东话骂我一句衰仔,然后诚心诚意替我向神明跪拜道歉。 要赚很多钱 带阿嫲去旅行 在我对阿嫲为数不多的记忆里,除了吃饱穿暖之外,对她来说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神。小时候父母有事外出便都会把我带给阿嫲照看,阿嫲很开心,慈爱地摸摸我的头;我也很开心,低头穿过她的手臂冲向冰箱。果然,冰箱里一层巧克力,一层冰淇淋,冰箱门再放一排汽水。“不要同你阿爸阿妈讲哦,”她用广东话说,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念经。 升上小学后,母亲身怀六甲,我时常在放学后被同学妈妈拐上车送给阿嫲。阿嫲很开心,轻轻地抱了抱我;我也很开心,洗澡吃饭吹着空调写作业。“要畀心机读书,将来要上大学,”她用广东话说,然后扶着腰坐在沙发上开始念经。 升上中学后,我时常在放学后的傍晚骑着自行车来找阿嫲。傍晚是个很祥和的时段,百鸟顺着斜阳归巢,我逆着鸟儿的方向穿过几条掺杂着饭菜和肥皂香味的后巷来到老家门口。阿嫲驼着背,手中捧着一盆刚从小菜园挖的姜,脸上的笑容和暮色一样祥和。 “阿嫲,等我长大以后我要赚很多很多钱,买一辆大车载你去旅行,”我用蹩脚的广东话说,嘴里嚼着一块白斩鸡,嘴角还挂着一滴姜汁。 好啊。 后来阿嫲坐上了别人的大车,我双掌合十跟在车后,念着有点耳熟的经文,回想我给她许过的承诺:等我会开车了,我带你去兜风;等我会做饭了,我亲手给你做一顿;等我赚大钱了,我带你去环游世界;等我……等我…… 她终究没有等到我长大。 阿嫲,你会介意我没有实现承诺吗? 我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穿过她存在过的每个角落。菜园里锄草的身影、沙发上念经的身影、房间里补衣服的身影、厨房里炖汤的身影,我以为她会一直在,却没注意过她越来越驼的背、越来越多的老人斑和越来越小的身影,小得一个盒子就能装得下,轻得风一吹就烟消云散。 兴许是待得太久了,父亲骑着小铁骑在门口张望,我关了灯退出屋子,锁上两道门,随着父亲回家。暮色从山后边升起,老家的客厅油灯闪烁,佛像依旧笑眯眯盘坐神台,守护着空无一人的屋子。
9月前
我的外婆喜欢问神,她喜欢向乩童询问一些事情的起因以及寻求一些问题的解决方法。她相信神明是神通广大的,并且会通过乩童为她指点迷津。 好比小时候的我有一次高烧不退,住院一个星期,医生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于是外婆到庙里问神,询问我发烧的原因,也求了张符,把符烧了再加点水让我服下。结果,隔天高烧竟然退了。至于发烧的原因,外婆却闭口不说。 面对身体的不适,如果尝试了几天的药物治疗也不见好转,外婆就会到庙里问神,之后情况就会好转。但我总会觉得,这些是否只是个巧合?碰巧药物起了作用而已。但外婆说,这是神明显灵,庇佑我们。 某一年的农历新年期间,我们开长途车到槟城的极乐寺进香祈福。回家途中,我们发生了车祸。在我们前面行驶的车辆突然紧急刹车,导致我们来不及反应撞了上去。所幸,只是车头稍微变形,车子依然能开,车上的人亦无大碍。外婆说,这是神明显灵,庇佑虔诚的我们。 但却在前几年,我的外公就在他经常进香的观音庙外的公路发生了交通意外,住院10天便不治。外公和外婆一样,是虔诚的教徒,甚至比外婆还要虔诚万分,却在经常出入的庙外出事。这次,就没听见外婆说什么神明显灵了。 外公发生交通意外的起因、经过以及这场意外中另一位当事人的身分,我们用尽了方法,最终只得到模糊的答案。外婆提议到庙里问神,因此我们去了好几间庙宇“搜集答案”。但从乩童们嘴里得出的答案却是五花八门,可能是因为天机不可泄漏,所以给出的答案也模棱两可吧。我们对此不置可否,唯独外婆坚信不疑。 这让我回想起以前外婆在信仰上的种种行为,不禁开始觉得外婆有点迷信。鬼神是否存在,是否能通过乩童传达信息,这些都见仁见智。我信鬼神,并且认为通过敬拜神明以安抚焦躁的心灵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但如迷信其中,便会使人失去判断能力,盲目跟随,不论对错——这是不可取的。 再仔细想想,外婆的迷信思想可能早在她年轻时就已形成了。外公外婆都来自贫穷的家庭,在那年代,倘若家庭条件不好,教育便显得不那么重要。这就导致了只受过低等教育的他们对知识的缺乏,无能辨别没见过的景象或经历的事物,进而认为它们是超自然现象。遇到此类的“麻烦”,自然就会想到请求神明的帮助。 更何况,年轻时经济拮据的他们还需抚养6个孩子,当然更得祈求神明保佑一家大小平安健康,倘若出了意外,单是筹备费用就足以击垮他们。如同我前面所述,要是生病几天不好转,都会到庙里问神看病,说也神奇,看了之后病情都会好转。 曾经听我妈妈说过,小时候,外婆带着她和几个孩子正要去安邦南天宫,途中却不小心和外婆走散了。幸得好心人相助,她在人生路不熟的地方安全回到了外婆身边。正当外婆想感谢那位好心人,抬头瞬间,却不见踪影,外婆就认为那位好心人是神明的化身。对外婆而言,家人的健康及人身安全被神明守护着,就意味着性命得到了保障,心中的大石也就能落地了。 也许就是这样屡次逢凶化吉的情况不知不觉地加深了外婆对神明的依赖及信任,导致她只要遇到问题,自然就会到庙里求助,尤其特别爱问神。现在的她不管有什么疑惑或是身体的小毛病,都会一如既往地到庙里问神。虽然乩童表面上说得头头是道,但身为旁观者的我们,偶尔会觉得乩童无非就是带着外婆兜圈子,根本没说到点上,她却没有一点质疑,完全认可他们所说的。 我想外婆会如此信任乩童(神明),或许是因为她遇过的大部分困境都能迎刃而解,所以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神明的“功劳”——尽管她也曾为解决困难而付出实际行动。这也难怪,谁知她年轻的时候,生活有多不如意,多少次困境窘迫时会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彷徨无助;多少次向亲朋戚友求助却遭受冷眼。唯有求神拜佛并通过乩童让神明指点迷津,才得以让她在黑暗中寻得一点光,看到一丝希望。 问神早已成了外婆寻求安全感的方式。问神时,她心里可能有了自己不太敢确认的答案,得到乩童答复后,她感到被认可了,便会充满信心,下意识地解决所面临的问题。我仔细观察过,每当外婆问神完毕,都会呈现出一种心旷神怡的状态,所以乩童可说是她的“心理辅导师”。既然这样能使她的生活过得安稳些,那便让她如此吧,只要我们时刻保持警惕,不让她陷入迷信的漩涡,遭受它带来的危害,一切都好。
9月前
9月前
女性常被视为不洁,过去经期和坐月子期间不得烧香,甚至不许进庙,何况让神明附身?然而,作者注意到女童乩改变了男性为主的父权社会的规则,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也提升了自己的社会地位。 本书是人类学家蔡佩如博士的硕士论文,她在1990年代注意到女童乩数量渐渐增加,而过去担任人神沟通的童乩几乎都是男性,她于是访问了25位台南、高雄一带38到84岁的女童乩,探索成为童乩的过程,也探索女性在这其中的处境。 为何称童乩而非乩童?其实“童乩”乃福建古吴语dang-gi以汉字拼音,后世误解以为是小孩而反转称为“乩童”。 童乩跟专司“牵亡”(让亡魂附身)的“尪姨”差异是,童乩可被神明偎身,以神明的身分手舞足蹈,常用五种法器打击身体至出血(称为操五宝)。 女性常被视为不洁,过去经期和坐月子期间不得烧香,甚至不许进庙,何况让神明附身?然而,作者注意到女童乩改变了男性为主的父权社会的规则,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也提升了自己的社会地位。 她们之所以当上童乩,通常是身体或家里先出现状况,比如常常头晕、恍惚,甚至用别人的语气说话,看了很多医生都没效之后,跑去问神才知被亡魂或神明附身,有的是神明如上帝公、魁神等要求用她的身体,有的是亡姐妹要求冥婚到夫家,有的要求经由仪式送往西方修行,妇女答应合作之后,往往不药而愈,妇女和亡魂“共修”之后,亡魂由天公庙和东岳殿注册神格,妇女成为童乩,两者成为济世救人的合作伙伴。 亡魂较常是夭亡未嫁的姐妹(成为仙姑)、亡子(成为元帅或太子爷)或夫家的兄弟(成为元帅),都是没有后代祭拜的亡魂。 在汉人父权制度下,死后必须有儿子祭拜才能成为公妈(祖先),而女人嫁了就是属于夫家的,未来由夫家祭拜。  
1年前
那天假期回娘家,妈妈在屋里整理东西,虽然她没有囤物癖,但一番整理后就是好几箱的正版潮剧光碟,其中有妈妈的心头之好《陈三五娘》、《太子回宫》等。这时代的家庭都没有了影碟机,不仅是光盘时代已陨落,时下会欣赏潮剧的人也寥寥无几。我把尘封的光碟拿起来,拭去表面的灰尘,心想,这些光碟该何去何从? 妈妈的喜好,莫过于听潮剧。收藏是出于喜爱,妈妈从小在外婆家就爱听潮剧,除了是对文化和艺术的热忱,也是对“经典”的追溯,那声声的潮腔潮调贮藏着珍贵的回忆。 不光是潮剧光碟,妈妈也热衷于观看潮剧“live show”。小时候在家乡,每逢庙里酬神祭拜时就会请戏班来唱大戏。村里男女老少闻风而动,纷纷前来观看一出好戏。当时是“奴仔”的我心思不在看潮剧上,而是戏台下的美食,也就是潮州话俗称的“吃戏棚脚”。妈妈和前辈曾在高朋满座中,随着戏中人的喜而同喜,悲而同悲。剧里的小生总是描眉画腮,左手手心向上,右手手心向外,指尖向前,身段神采飞扬。虽然我听不懂潮剧,但看着他们的动作,一颦一笑,偶尔也可以看出一些剧情来。 以前总觉得潮剧曲子声音太细尖,听着耳朵难受。但随着年龄越大越懂得潮剧的文化底蕴,静下心来听,曲中的余音绕梁其实是那么的优美动听,正体现了“听得了戏,记得住乡愁”。近几年一直生活在泰国,记得有天晚上在面档遇见一个穿着戏服的中年男子,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吃着面,就好像穿越似的。他头上勒着布条双眼往上提,红油彩在他眼睛形成大面积的晕染。我联想起以前偶尔会壮胆偷跑去戏棚脚下一探幕布后的神秘,戏子的浓妆重彩让我产生畏惧的心理。如今却觉得戏曲的妆造精美绝伦,一妆一发都是艺术。虽然我听不懂潮剧,但只要属于戏曲的元素出现,“咚咚锵锵锵”的画面感裹着思乡情怀马上油然而生。这里和家乡一样,已没有了高朋满座的戏台,昔日潮剧的铁杆粉丝,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已仙游。领略了以前看戏看的是喧哗热闹,现在看戏看的是悲欢离合。潮剧如今也好像变成了人们口中那只演给神明看的戏,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 妈妈披上被单唱大戏 家里没有了影碟机,妈妈张口就来清唱几段戏曲解瘾,那一贯风格独特的声腔,一旁的侄女表示听起来怎么有点感伤。我作弄妈妈为她披上被单当戏服,她又是挥袖又是甩袖,陶醉在端庄典雅的气质中。她想尝试演绎出潮剧里的神韵之美,莲步轻移,巧笑倩兮,举手投足里每一帧都很美。当然我也在一旁充当动作指导,侄女被我们逗得开心。曲风构成的旋律,初听起来是有些悲伤和优怨的情感,在和形体动作表演的融入后慢慢地将曲中故事婉婉道来。 每个人本该拥有一两样笃爱的珍藏物件,即使没什么用处,也足以用来抵挡生活中的琐碎,因为目光所及,都是喜欢。后来,妈妈说要买个柜子放在客厅,然后把这些潮剧光碟都给整齐排列。就像也许潮剧和现今繁华的都市不搭调,但它依然年复一年坚持不渝地在世界某个角落一路唱响。
1年前
外公家外的小径拐右,往前走5间房子,再弯右,有一间只容得下3尊神像的圣王庙。圣王庙坐落于小山坡,由于坪数不大,称其为小庙亦不为过。 小庙最热闹的时候,是圣王诞,即农历八月二十二日。宫庙委员会每年必然于圣王诞前一天竞选头家炉主。据风俗,头家炉主需要供奉圣王的香炉长达一年,得主需在翌年圣王诞前一天将香炉请回小庙。 大会一般在庙前搭建木棚舞台,闽南语称“戏棚脚”。届时,他们将安排戏班表演,酬谢神明庇佑。圣王诞的酬神仪式为小镇增添不少生气。大会聘请的戏班多为潮州班。我家虽然祖籍福建,但也爱搬板凳凑热闹,顺道喝一碗冰凉的四果冰,搭配一盘五香炸卤肉。 偶尔,大会亦邀请歌台歌手为圣王诞助兴。相较于酬神戏曲委婉的身段、含蓄的演出,歌台表演在灯光闪烁下显得喧哗取众。我的童年不是被歌台吵得睡不着觉,就是被戏腔唱得心痒痒的,恨不得抛下功课往小庙的方向跑去。 一场无法挽回的意外 圣王诞的氛围虽然愉快,带给我的回忆却不怎么美好。两岁半那年,妈妈、干妈和表哥表姐第一次带我上山看戏,却接到外公心脏病发跌倒的噩耗。外公适才出院,在家跌倒这件事颇为严重。懂事的表哥表姐立即飞奔回家,妈妈因为抱着圆滚滚的我,走得不快。我不知道我们冲下山坡后,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外公当天凌晨便骤然离世了。 外公的忌日,不偏不倚落在农历八月二十一日。干爹正好在去年中选炉主,殊不知自己将头家炉主的香炉归还予小庙的夜晚,家里竟然会发生一场无法挽回的意外。外公的丧礼和圣王诞重叠,那条通往山坡的小巷显得格外拥挤。丧乐、师父闽南音的念经声,与潮州班的乐声相互重叠,演奏一出罕见的交响乐。 戏台上,戏子以浓厚的乡音忘我地演绎;戏台下,观众轻和一曲别离。往后的日子 ,我们很少再到庙前看戏。每回圣王诞,我喜欢独自坐在外公家的秋千听戏。戏棚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从我的生命里淡出。外公家后的小山坡,仅能沦为回忆的老地标。
1年前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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