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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桐

2星期前
5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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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前
1年前
厨房,顾名思义就是饮食和烹煮圣地,是家庭“煮”妇的工作室(有人说是试验室,因为研发新菜单),对新手可能又是战场。锅、鼎和壶可以不齐全,碗、盘和碟轮着用,刀、叉和匙没要求的话,是刚刚好的。 唯有一样,不论豪华厨房或简陋版的,缺少它,剁肉、剖鱼和切菜就有困难了。 说的就是砧板。那是厨房不可缺少的工具。不讲究卫生和实用,只为应急的话它很容易被其他物品替代。这东西,不讲究的人只要有块可垫底的木就可以了,而我家,因为有找到好木材的条件,所以厨房总挂着比别人家多的砧板,不只分切肉、切水果和切菜用的,另外还收藏几个是备用的。 70年代,父亲是伐树工人,每当砍倒名为tembusu(香灰莉木)的重硬木树桐,总会锯多一块厚约6到8吋的木块收藏。父亲没受过教育,也不会马来名称,大概是前人口传,因此也只管将这有特别香气的好木称为“独木香”。 父亲只选直径超过30吋的树桐,取其结实密度高的面积来收藏。因为树要长得够久,所谓的“够水”,才会成熟和更硬。将切下的树筒摆平,想像一下,便觉像极横切成块的马駮鱼,肉的位置就是可用部位,骨头在中间;圈出可用的,避开与骨头相似的树桐中心点酥松部位,那是木材还未成熟的部位,俗称材心,容易断裂且不耐用。 又大又厚的木块,可用圆桌面来形容。父亲用铁锤将根细铁钉竖立,轻轻敲下定位,接着用细绳绑着竖立的钉子,绳的另一端系着2B铅笔,与钉子有几吋到一呎多距离,然后手握笔杆绕着转一圈,一个圆形就出现眼前了。例如,绳子与钉差距一呎,画出的就是直径两呎的大圆圈。当时的砧板都是做成圆形的,我猜是因为没尖角,不容易伤人,又或许圆圆的比较受欢迎。 父亲用利斧由外往内斫,通常靠外皮的地方也不耐用,木质松脆,容易崩坏。父亲小心翼翼的一斧一斧顺着铅笔痕迹砍下,全是手动劳作,虽然可以用电锯快速的切割形状,但由于速度快,万一有闪失,就只好将砧板做成面积更小的。 父亲坚持慢工出细货,有时铁刨或磨砂没几下就停工,可能是脑子有其他要想的,因此没能专心,他常说反正是做给自己用的,不用急。 两天完成一个砧板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多数时候是超过一星期才做好一个,幸好不是做来售卖,否则,连时间成本加进去,都不知道怎样定价。 在路旁摆卖砧板的原住民 很多年后,走在东海岸沿海一带,常有原住民在路旁摆卖砧板,据说都是华裔老板出资,聘请住在深山的土族专门砍伐制造砧板的树桐,然后在乡镇的简陋厂房加工制成的。 这些原住民必须将砧板卖出才可计算工资,因此他们有的只好带着一家老小,四处寻找地方销售产品。为了节省费用,他们通常就地扎营,吃睡都在该处解决,一直到他们向下个目的地移动为止。 不论是买回的,或自己制造的砧板,未使用以前,我们都将它浸泡水中过夜,说是要它吸饱水分。 “独木香”,之所以好用,除了特有的气味,凡砍过都不留痕迹,像是伤口自动愈合,且不长霉菌,用后清洗干净,挂着滴干水就是。 凡物都有一定的寿命,用久的砧板也会凹陷,家里会做木工活的,出动工具修整一下,比如削去高的部位,再用砂纸磨砂,或者翻开底面,用砂纸出力磨几个回合,出来成品几乎都像新的一样,不嫌弃的话又可多用一段时间了。 近年来,市场充斥其他原料制的砧板,有竹片、矽胶、钛合金和橡胶木指接成品。 我还是在需要用到时,愿意花时间到处找寻原木制的,不太敢试用替代品,特别是橡胶木,因为制造过程有加入大量防腐和杀菌消毒化学品,所以不认为可以安全食用曾在上面切出的食物。这是个人选择,也可能是怀念父亲和他曾做过的砧板原故,因此对原木制的砧板持有特殊情感,也想借此文章,传递曾经的生活痕迹,让现代人知道厨房里不可缺少的角色与来历。
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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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寡言,不爱述说工作事,部分是从母亲口中描述而知道的,可能失准,但还是以此文向父亲致敬,谢养育之恩。 60年代末,各国大兴土木,对热带木材的需求量大。当时原始森林俗称处女芭,即是未被开伐过,入山取木,简直相等入宝山取金,木材可多面利用又珍贵,当时靠木材业起家的,全都当上大老板。任何行业有人赚钱,背后都有很多劳力血汗的工人卖命。 初期伐木工具只有斧头。当时的树桐圆周从几十吋到几百吋都有,用斧头砍下一棵老树耗时几天到几个星期。伐木工通常选定市场需求的种类后,会堪察周围地势,树身倾斜度,风向有时也在考虑范围,如果旁边有小树,就砍掉一些,留下可做为支撑树桐倒下的垫树,以减缓倒下的压力;特定的树种因为过高,为了支撑而长出地面的根,有些高过人,甚至形成堵墙,伐木工就需要用麻绳将枝干绑成梯子和木架后,才可以爬上去开工砍木。 伐木工也要先找好退路,必须可以快速离开的,以躲避突发状况,例如:断裂的木材弹出,或泥土流失导致失去站立处,这些安全管理是减低意外的几率,保障工人安全。 一般上伐木工会将要砍的树身用斧头开个“虎口”,就是先掏空特定角度的实木,树桐便能依推算的方向倒下。有的树则环绕圆周开虎口,像极一支大铅笔站立着,这种做法通常需要另外砍一棵树借力,好让第二棵树推倒原先已开完虎口的那棵。 引进手拉板锯后,工序还是与斧头时代一样,只是动员两人操作,一人站一边,你拉我推,或相反的你推我就拉,一直到树被砍倒为止。 伐木工也是自制工具的高手,遇到板锯被夹(通称咬着),就得动用之前准备的各类垫木,再用大铁锤将垫木敲进已裂开的缝隙,有时还会用上杆杠操作,用特制的铁撬(kuku kambing)四两拨千斤,出尽九牛二虎之力,以救出价格不菲的谋生工具。 70年代中期,链锯开始登陆马来西亚。它是以汽油为燃料发动马达,以转动链齿的重型伐木机械,单是重量就几十公斤。它分为两个部分。接上长长的铁板,铁板侧有整圈的凹槽。链锯是一节接一节用铁铆钉衔接起来的,每个节又分上下两部分,下面有齿,是塞进凹槽的,而上方有个直角钩,钩前方经过锯挫磨利后,型成尖头刨似的,经过马达启动,链子往前走,它就像铁刨般,直接往木块“吃”下去。它是增加产量的快速锯树工具。后来人们都称用链锯伐木的工人为“电锯佬”。 伐木是辛苦又危险的工作。当年只要能吃苦,又想赚多些钱,非入深山伐木莫属。深山遇到猛獣是家常便饭,此外,大自然面前,土崩和山洪也是少不了的。 下雨是最常见的,森林里无处可躲雨,闪电来击更是没有一处安全。这时只能收拾工具,提着又重又大的链锯、汽油桶、配件和食用水以及干粮,走几十哩出山,而一天收入没着落更是很常有的事。 父亲退休后,回忆往事,常说吃的是“大粒米”,不是普通人可以吃的,意思是伐木这工作不是一般体力的人能胜任的。 离开深山转去火锯厂 父亲离开深山伐木工作后,转去火锯厂树桐码头,继续当一名“打杀工人”。所谓的“打杀”,同样操作链锯,将超大的树桐分刈掰开。 火锯厂都有大片空地用来分类与囤积树桐,这场地也是运载树桐的罗里御下树桐的地方。那里备有重型机车,前方有对像极螃蟹钳子的铁钳,用高油压启动开或关鉄钳,好将圆圆的树桐夹紧搬离原地,因此被称为“钳车”。 码头书记核对与测量后,钳车会将树桐分类,安置在各自应放的角落。超过厂内破桐机或称大走马锯限的树桐,都会移去他处等待“打杀工人”将它分刈。 说是分刈,就像将西瓜切成瓣般,可以是两个半圆或更多小块。分刈工会带着改良加长铁板和链齿的链锯登场。巨大的圆桐,躺着的直径都比一个成年人高。在钳车的帮助下,工人会用垫木将圆桐固定稳着,不能有任何摇动,有时更会用上千斤顶帮助调整位置。 此时除了木梯,大黑油桶也派上用场,全靠这些辅助工具,“打杀工”才能爬上圆桐顶部,否则扛着几十公斤的链锯爬上去一定很不容易。 父亲用巴冷刀将树皮或树肉劈成小沟以确保不会锯歪,不用墨斗弹线或彩笔是因为木屑会覆盖之前的画迹。 早期原始森林盛产巨木。特别是硬木类,有:chengal、balau、kempas和keruing等,因为卖价高,锯木厂都锁定这些名种木,甚至将早期因为不能搬移而长埋泥堆里的名材一一挖出,将它变成产品卖个好价。 父亲除了操作链锯外,也自己磨利锯齿。为了可以顺利操作,小维修和保养功夫是少不了的。 “打杀”的工作虽然不必进深山,但还是顶着大太阳出卖体力的硬功夫,一轮工作后,大汗小汗在流,湿透全身,脱下的衣服还能扭出满地的水呢! 【星云】长期稿约/我们这一行 电邮:[email protected] 来稿请注明:我们这一行 •文长勿超过1000字,可附上相关照片。 •请于稿末注明中英文姓名、身分证号、联络地址、银行户头、电邮等作者资料,否则恕不录用。 •文章经录用,除了在平面媒体刊载,本报也拥有作品上网、录影、录音、改编等其他使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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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保护 vs 经济收成之间的矛盾 根据土地及矿物局(JKPTG)2010年的“未宪报河流之统一河流保护区宽度指南”,河流保护区(Rizab Sungai)的界定范围会因河流宽度、区域内的生物种类、环境地貌、地形和气候的差异作调整,一般上不能小于河流宽度。 指南列出,若河宽为5至10公尺,两侧的河流保护区宽度需各保留10公尺;若河宽超过40公尺,两侧保护区宽度则需各保留50公尺。此缓冲区除了保护河流域,也可作为野生动物走廊(Wildlife corridor)来满足生物多样性的需求。 但为何园主不惜违规也要“越界”到河岸敏感带种植?当地园主受访时表示,河边的杂树会遮挡阳光影响农作物的收成,并认为农作物也是树,一样可以抓住土地不破坏河床结构;同时希望政府批准一次性木桐买卖准证,让当地园主即可以处理掉树桐堆积危机,也能让这片土地资源不被浪费。 针对此报道,本报已尝试联系彭亨森林局、水利灌溉局与州经济规划部门寻求回应,惟至截稿前仍未获得官方答复。 注: 此报道聚焦于视察彭亨加叻区,不代表整个文冬县的情况或其他水灾灾区。 杨证翃:避免土地表面裸露 “寸土寸金”这个成语,对于园坵业者或小园主来说最贴切不过,河岸两旁的肥沃土壤更被视为“黄金地带”。园坵管理者兼吉隆坡甲洞集团副经理杨证翃坦言,土地对于园主来说就等同于“金钱”,若按照榴梿树的行情,种多一棵榴梿树平均每年可带来1万至2万令吉的收入,数目相当可观。 杨证翃不反对农民在河岸两旁耕作,但有必要在种植的同时采取保护措施,在经济与收入间取得平衡。他说,有些园主所拥有的土地有限,若要他们别在河岸种植是不可能的。 “可以的话,当然是要种回森林的树种,这样对环境生态也影响较少,但是站在园主的角度,当然是想要种植农作物去增加收入。” 香根草可抓土又有价 由于农作物的抓地力肯定比原来的森林树种来得小,因此杨证翃建议高山地区的园主种植一种名为香根草(Vetiver Grass)的植物,其根部可生长到7至8尺,可有效抓住土壤预防土崩。 他举例,榴梿园主可在树与树之间的空地种植香根草取代自然生长杂草,避免土地表面直接裸露在外,这是因为杂草的根部只有约1尺,相比之下种植香根草能够抓住多8倍的土壤,起到保护环境的作用。而且香根草也具有经济价值,一株的出售价格为1令吉80仙至2令吉50仙。 “其实我们的园坵也处于非常危险的地带,四周被山环绕,附近也有河流,一般情况下应该会出现土崩,但我们种植的树够多也做好预防措施,所以没有受到去年底水灾影响。”在他管理的园坵,除了香根草之外,也有种植一种名为Mucuna(黧豆属)的藤蔓植物保护土壤,惟并非每一处园坵都适合种植。 此外,国内的永续农业大多都是大公司在推动,而小园主普遍上都会面对成本的压力,难以贯彻永续作业。他认为,只要在种植时尽可能保持原始生态,例如不要为了环境整洁而将园地完全清空、保留多点野草、不要过度使用农药等等,就已经能够减少一些对环境的伤害。 黄修德:农作物无法取代原始林 热带森林生态兼生物学家黄修德荣誉博士指出,即便一些河岸旁的农作物有抓地力,但其作用和原本拥有多样性物种的森林根本无法比较,包括园主为了农作物良好生长喷洒的农药,也会对环境造成破坏。 他继说,山坡地的土质结构和承受度本来就很脆弱,彭亨却有不少地区的榴梿树都种在斜坡上。“全球是朝向越来越温暖的过程,雨量越来越多,如果没有更多的植被,水就会一直释放到土地无法承受造成土石流。” 他直言,农民开发河流敏感带不外乎就是为了经济利益,政府当局应监督执法,否则保护河流的法令等同白费。 随着各界对停止森林开发的呼声愈高,黄修德认为,一片森林未必要砍伐或农业发展才能创造经济收益。他说,生态旅游与碳交易(carbon trading)都是当今社会趋势,既可赚取可观收入也能保护森林,两全其美,惟执行过程必须透明化。 在沙巴生活多年的黄修德认为,一个州属至少要保留50%以上的原始森林面积才不算过度开发,同时也足以让人们进行商业活动,达致平衡。 他说,沙巴的森林开发情况是合格的,当地政府早在几年前就决定要在2025年达到保留50%森林面积的目标,其中30%为完全受保护森林地(一级保护林地),20%则用于永续开发。 “目前将近27%的森林地已经宪报为完全受保护森林地,当然这要看各州政府的举措,半岛有些州属是不及格的(过度开发)。” 他坦言,遭受破坏的森林已成事实,但重点是现在还有很多森林的州属必须努力将森林保护下来,并积极重植树木修复,停止破坏森林。 他多番强调,森林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包括维持气候、保护土壤及维持生态多样性。若森林过度开发,除了会引发一连串灾害之外,更严重的情况是失去自然水源,甚至对公共卫生造成影响。 “人们的公民意识和醒觉必须提高,就如这场大水灾和冠病,都在提醒我们要觉醒,否则以后会发生越来越多土石流、洪水、土崩,无论是金钱还是人命都会损失更多。” PEKA:彭森林近无法挽回地步 保护自然遗产组织(PEKA)执行员达米恩(Damien)则认为,过度的人类活动不论合法或非法都必须停止,修复森林生态系统的行动刻不容缓,而坚持“停止伐木会减少收入”立场的反对者都是些不在乎自然破坏和毫无能力的人。 观察彭亨土地的开发,他直言情况非常糟糕,因为该州除了是全国最大的油棕地之一,也即将成为最大的榴梿种植园,更是人类和野生动物经常发生冲突的地方。 “这些都表明了彭亨州政府的森林管理需要非常彻底和立即的改进,即便很多人已经站出来发声,但我们做的还不够。” 他说,如果将彭亨的森林现况分为好、坏、糟糕和无法挽回四个阶段,那么目前其处于糟糕且快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促请芭主和伐木商公开重植林观察记录,以监督在过去50年里的树木生长状态是否良好。他补充,种植林至少需要监督5年才能让其自然生长,若开辟了一座200年历史的森林则需花上200年才能让这片土地恢复到原始状态。 灾难成本远超伐木利益 达米恩强调,树木本身的自然生长状态具备分散豪雨90%的强度,保护地面免受雨水侵蚀。而人们清芭砍树时,实际上是在花钱去获取树木原本免费提供的东西,以及承受动物失去家园和食物来源后,被迫进入人类社区所造成的伤害。 “你走进森林会看到地面被很多枯叶、枯枝和幼小植物覆盖,所以地面是安全的,若所有树木都消失,大雨将导致土地的结构变得脆弱然后被冲刷至下游,这就是加叻和地里望的遭遇。” “我们在高速公路上有斜坡管理计划,花费了数百万令吉来建造和维护;失去雨林造成的水源污染或让人民生病,医疗费等成本也许是从伐木活动赚取收入的60至70倍。” 所有土地表面生长的树林都属于州政府资产,森林局根据土地类别批准5种开山执照: ⦿永久保护森林(HSK):年度可开发固打;彭亨每年可批准最多1万1600公顷,其中州政府于2021年批准了7000公顷,申请与伐木活动需经过品管程序 ⦿重植森林(Ladang Hutan):允许完全砍伐或清芭,但需重植森林树种,也包括榴梿和橡胶树等 ⦿州政府森林地(HTK):允许完全砍伐或清芭,可种植非森林树,需视执照条件 ⦿私人地/地契:地主可自由决定种植用途 ⦿曾经被砍伐的土地(Kawasan Sudah Kerja):已获批准伐木的区域 根据彭亨水利灌溉局(JPS)1996年州政府公报: 河流 – 长度 – 河宽 – 河岸两侧保护区的宽度 – 总河流保护区的宽度 ⦿双溪吉挠河(Sungai Kerau) / 24公里 / 32公尺 / 40公尺 / 112公尺 ⦿双溪必得河(Sungai Perdak)/ 11公里 / 10公尺 / 20公尺 / 50公尺 ⦿双溪地里望河(Sungai Telemong)/ 16公里 / 33公尺 / 40公尺 / 113公尺
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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