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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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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家

【读家说书】回望中国的那段集体主义岁月，从庶民人生看见政治与时代

编按：从一部年代剧《小巷人家》谈起，作者娓娓道来剧中人如何在时代浪潮中起伏沉浮，并引入纪实作品《林村的故事》，映照中国当代史的深层脉络。戏里戏外，城乡之间，一条小巷与一个村庄，拼贴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的变与不变。算是被“华妃娘娘”蒋欣吸引，不小心看完了长达40集的中国连续剧《小巷人家》。故事围绕着1970年代末，苏州棉纺厂家属区一条小巷，共用院子和厨房的庄家和林家。蒋欣饰演“厂花”宋莹，被剧迷戏称华妃娘娘终于觅得真爱，获得丈夫林武峰无微不至的呵护。林武峰的扮演者李光洁，则是电视剧《走向共和》里的光绪皇帝。《小巷人家》改编自同名网络小说，在豆瓣读书得分8.1。先看戏再看小说，觉得小说在文笔上失色多了。毕竟是网络小说，节奏明快得不得了，速速交代剧情，让人读得不够沉浸，不够痛快。幸好电视剧的编剧、演员把每个角色撑起，演得非常立体。 ◢文革后，落榜青年成了个体户其实，《小巷人家》更吸引我的是集体主义下，每一次中共政府的决策，如何对小巷里每户人家的命运起翻天覆地的变化。故事从1970年代末说起，庄家爸爸和叔叔名字就叫“超英”“赶美”，正是毛泽东在1958年前后提出的政治口号。小说或戏剧没直接讲出口的是“文化大革命”。故事开端即是恢复高考，时间轴自行脑补，落在文革结束后。当时努力恶补的社会青年无法挣得大学席位，人生需另辟出路。当时的中国还是国家主导的计划经济，在国营企业、工厂工作为铁饭碗，日常用品、粮食需要凭票购买。在这样的集体社会里，落榜青年必须成为“个体户”为自己打算。翻查资料，人民日报2012年6月的《人民文摘》写到，“1979年，曾是‘资本主义尾巴’的个体经济，其合法性第一次在模糊中得到了确认”，即开始转向市场经济。个体工商户的数量从1978年的14万户，随政策松绑而暴增，发展到1986年共有1211万户。《小巷人家》里的一鸣是小巷里的个体户“先锋”，从一开始的未知到后来生活优渥，印证当时的一句顺口溜，“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知青“上山下乡”当农民文革的影响在剧集第四集，约是小说第六章〈《收获》和《十月》〉也能看到端倪。庄家大儿子图南升上重点中学，开心分享课业时提到每周要交两篇日记。邻家叔叔林武峰马上提醒，“上交日记前，最好让你爸爸先检查一下。”在场两家4位大人，相互点了点头，浅浅带出文革时期惨烈批斗的恐惧与后遗症。文革时代的“上山下乡运动”，让许多城市知青自愿或非自愿到乡下成为农民。同样在1970年代末知青返城，户籍成了小巷人家最大的问题。庄家的姑姑庄桦林因结了婚，户籍只能永远落在乡下贵州，过着修建铁路的苦日子，苏州的家早已没有她的位置。户籍搬不回来，她只能拼命让儿子寄养在城里的兄长家里，“卡”一个城里求学、生活的机会。集体主义还体现在大学毕业，统包统分。庄家大儿子第一个考进大学，是城里的骄傲，邻里挂红布条庆贺。但是国家正值建设发展初期，拔尖的大学生毕业后都无法自主决定工作去向。再加上户籍问题，他与心仪的同学虽互生情愫，恋情却无法展开。 1992年“破三铁”（铁饭碗、铁交椅、铁工资），国营企业可以辞退职工，庄家妈妈黄玲的铁饭碗一夜摔破，像付出一辈子的辛劳随即付诸东流。幸好1990年代上海浦东开放，庄家、林家二代都在上海找到好工作，家庭经济状况终于得以松动，母亲失业也无忧。《小巷人家》故事终于两家人结为亲家，各自过上好日子，团圆过节。实则，书写了邓小平于1970年代末推行“改革开放”以来，间中各种政策对个人、家庭、社会的影响。集体社会与开放后经济自由的生活，你向往哪一个？ ◢从农村的建设，看中国当代史完食《小巷人家》，想起在泰国清迈飞地书店购入的《林村的故事》，副题为“一个村书记眼中的新中国变迁”。这是一本由台湾旅美学者黄树民所写的人类学学术研究，正好从纪实角度补足和延续了从《小巷人家》看到的中国当代历史，更提供了农村的对比视角。其实，《林村的故事》说是人类学研究，中国南方福建厦门市边上小村庄的民族志，但读起来更像一部绵延展开的小说。这本书的开端就相当戏剧化，旅美的作者于1984年到农村田野调查，和当地居民租房，结果杀出“程咬金”。村里的党支部书记叶文德，坐地起价，开价100美金，让作者不情愿地租下农村里的破房子。作为研究员的黄树民为不影响田调，打算与叶书记保持距离，没想到对方父亲的坟墓被破坏，找他拍照作证。两人因此敞开来谈，叶书记作为林村政治和建设发展的见证者、参与者，成了黄树民最重要的研究访谈对象。叶书记出生在国共内战时期，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他6岁。中共政府施行土地改革运动，把家家户户分为地主、富农、中农等阶级分类。分类使用的公式叫“剥削程度”，计算多少人下田工作，雇用多少长工、零工，雇用工时等。地主、富农被视为“阶级敌人”，封建时代受压迫的底下阶层反而在这时得权得势，滥用权力全力报复地主和富农。 ◢“超英赶美”，村民自制炼钢炉《林村的故事》很有小说感，不只在于真实，也在于加入作者与研究对象日常生活般的互动。日常饭后话家常，参与庙会等互动，一些观察探问引导叶书记发表意见，继而带出过去的真实经历。例如，作者把米糕放至发霉，引来叶书记责骂浪费食物，才得知他经历过大跃进时期的大饥荒。叶书记剖白，当时为了“超英赶美”，村民自制炼钢炉，只是初中二年级的他也想贡献几分，就去挖土挖沙炼钢。“回想当年，我真不敢相信任何神智清醒的人会像我们一样，做出那样浪费时间、毫无意义的事情。” 所有人像着了魔似的，把能炼钢的厨具、农具都去炼钢了，农地荒废，大约半年就发生饥荒。“一大锅水，浮着几粒米和几条番薯签。我们其实不是在吃，而是在灌一大堆水到胃里去。” 这是其中一段读来惊喜又诧异的剖白，因为在现在中国社会的语境，如此直白批判政府政策非常危险。或许，作者田调时间是1984年，还没到1989年的六四天安门事件，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稍微自由的年代吧。 ◢“一胎化”达上限，就有人得堕胎…… 叶书记批判的还有，中央政府提出政策，命令一层层下达到地方，只看目标不管手段。这就很考验地方领袖的良心，有人会杖权谋己利；也考验地方领袖的智慧，如何达到目标又不失人心。一胎化政策是一例，上级的目标是人口成长率11%，叶书记等人算出当年新生婴儿数的上限是21名。他们个案分析，决定谁能继续怀孕，谁得堕胎。他们尽最大的努力，虽然还是有人得堕胎，也因超生必须罚款5000人民币，但最大限度保住了不少婴儿。作为本书主角叶书记的魅力在于，他既批判种种政治运动，又是共产教育下的信仰者和行动者。他反对宗教迷信，反对到和父亲闹得不愉快，在父亲死后后悔不已。作者分析并反问他，“有多少人真正相信他们今天的繁荣要归功于党？党带给他们的灾祸和苦难又怎么说？难怪村民会转向传统的东西，像是庙宇和神明来寻求社会需要的满足。” 《林村的故事》成书1989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几次回到林村探访，1998年二版新增最新观察。而此次介绍的为2022年出版的三版，呈现了2015年的观察。林村已从小村庄变成大城市，被高楼包围。叶书记也已经退下政治工作，变成一位…… 人类学或民族志书写，在地观察人类与环境的互动及变化，读起来就是如此有魅力。更多文章：【读家说书】当乐园沦为恶梦，从《房思琪》到AI深伪事件看教育失灵与青少年困境【读家说书】黄康伟 / 狂飙一梦后，我们还剩下什么？

2月前

读家

即时国际

社论引用“长江黄河不会倒流” 中媒吁改革开放引反响

中国财新周刊发布最新一期的社论“改革亟须新突破”提及10年前的中共18届三中全会，强调改革开放需要一棒一棒往下传。社论内容在现今中国紧缩的政治社会环境引起反响。

2年前

即时国际

浅谈轻说

李群熙 | 团结政府路在何方？

开篇前，先替自己“吹捧”一下。笔者在两个星期前发表的《团结阵营，稳操胜券》的短评，颇接近选举的结果。这次州选，我给团结阵营评70分，在绿潮汹涌的情况下，依旧可以保住主要的3州，加上槟、森掌控三分之二多数席，不错了。如果雪州多拿4到5席，而被公正党视为叛徒的阿兹敏败选，则可称美满。笔者和许多人的想法一样，对选举结果颇感满意，这主要是针对巫统的成绩而说的。当前的政府由希盟和巫统合作组成，右派的巫统，在它60多年的统治下，我国日益走向衰弱和腐败。可是，在目前的政局中，为了共同对抗更加极端的种族主义和宗教主义的伊党等，不得不和它结盟，那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之下的选择。在团结政府的148国席中，巫统占30席，却举足轻重。如果少了这30席，就难组成一个稳定的政权。 6州选举，假如巫统大胜，声势必将大盛，将在团结政府里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和要求多多。满足它，它会贪得无厌地索取更多，不满足它，它随时都会转向国盟，团结政府就算不跨台，也会成为跛脚鸭政府，举步维艰。反之，若巫统败得一塌糊涂，扎希会面临要他下台的压力和挑战，最终甚至退出团结政府。还好，巫统虽然惨败，却还未遭到没顶之灾，它竞选108席，赢得19席。如此一来，巫统无本钱兴风作浪，扎希也顶得住要他下台的压力。团结政府遂得于平稳的做满未来4年的任期。那么，这4年，路在何方？路，有两条：保守路线、改革开放路线。当下，伊党煽起的极端宗教和种族主义思潮方兴未艾。团结政府若走保守路线，就要与伊党竞争：大肆伊斯兰化、更强调马来人的权利。若如此，必引起其他族群的恐惧和惊慌。民族关系严重分化和分裂，和谐社会成为空谈和笑柄。资金、人才外流，外资却步，谁愿意投资在一个保守及动荡不安的国度？！唯一光明的路线是改革开放。首先是节流，不浪费资源：（1）杜绝贪污滥权。贪污是一大毒瘤，亏损数额加起来，比现在的外汇储备还多；（2）减少公务员数目，提高效率。在今年的财政预算中，行政开锁（公务员薪资与偿债利息）占了75%，怎会有余钱进行国家发展。而公务员效率，从马新通关，往往要苦等数小时，就可见一般。改革开放，还包含以民为主和多元团结。我国还有许多平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如何改善他们的生活，要摆在第一位。处处、事事为人民，让他们感受到政府是关心他们的，真心实意为他们服务的。马来西亚是多元民族组成的，走多元团结路线才是正道，企图攫夺他族勤奋得来的财富，妄想消灭他族的文化教育，只有把国家带到“荷兰”，永远沉论。搞好经济是当前要务。营造良好的经商环境，让本地商家乐于投资，外资也愿意进来。只要团结政府在4年内有好的表现，以发展对抗绿潮、以团结反击分裂，人民生活越来越好，国家越来越强盛，何愁4年后不能连任！

2年前

浅谈轻说

坐看云起

改革开放45周年，中国会有哪些新动作？

今年正值中国改革开放45周年，这“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一招”如何延续、有何新动作，很大程度上将影响内外预期走向。3月启幕的全国两会，料将对此释放多重信号。

2年前

坐看云起

即时国际

戈尔巴乔夫：特别想到深圳看看中国改革开放为何成功

已故戈尔巴乔夫在担任苏联领导人期间的作为影响全世界，直到卸下职务后仍持续发生极重要作用。他对中国影响也特别巨大，在推动苏中关系正常化后，让中国得以大幅裁军，将国家资源用于推进改革开放事业。

3年前

即时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