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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族群

4月前
《谁是沙巴之子?:Sino与土著地位的距离》以一道问题为书名,问及作者吴佳翰,至今为止你是否找到了答案?他思索片刻说,在出版前就找到了—— “只有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才能尝试去理解而同理,而不是以自己看待事情的方式,这是人类学最珍贵的地方,”他答。走遍田野,他知晓人生活在这片土地极具创意;从人类学的视野,亦看见了人类社会的各种可能。 报道:本刊 梁馨元 摄影:本报 受访者提供 毕业自台大人类学研究所的吴佳翰从自身族群印记出发,将镜头聚焦于沙巴的混血原住民——Sino族,通过10年的人类学田野调查,梳理这一特殊群体的族群建构过程。 最初,他形容自己的研究是“在地民族志”,意即研究自己的在地社群。人类学注重田野调查,但他笑着说:“我好像不需要进入田野了,因为我就在田野里面。”也多亏父亲(当地Sino工会会员)的人际网络,让他顺利与当地人连结,然而他始终有个疑惑——“说起田野,到底我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也代表着我在田野?” 那是一种抽离与沉浸的拉扯。 多元族群共融的理想状态 书中不停出现一个看似神秘的名字 “半岛K”,这是吴佳翰研究的蹲点,也是位于住家附近的克里亚斯半岛。 在土地广袤的沙巴,半岛K三面环海,东邻马来西亚最高山脉——克罗克山脉,南边为一片湿地,西面和北面则是紧邻景观怡人的汶莱湾。那里盛产西米,当地人从前以西米为主食;紧邻汶莱的关系,半岛K常年受汶莱苏丹王朝影响,形成了独特的历史交汇点。 族群认同可以是流动的,就像河流一般,这是吴佳翰在半岛K的田野小记。半岛K住着两大原住民社群,也就是塔达那族(Tatana)和比沙亚人(Orang Bisaya)。塔达那族早在18、19世纪便与华人通婚,至今依然保留闽南人的传统习俗,他说那是全马最像华人的原住民。 比沙亚人则皈依伊斯兰教,奉行穆斯林的生活方式。他说:“有趣的是,当地原住民认为,只要你改变了生活方式,你就可以是那个群体的一员;而若突然转换念头,想放弃那个新的生活方式,回归以前那样,你也可以随时更换你的族群认同,大家都是可以和睦共处的。” 大马提倡族群融洽,吴佳翰走遍半岛K,则认为那就是一种多元族群共同生活的理想状态。田野期间,他曾与半岛K的一位海边民宿老板共处一周,短暂的7天却看过了数场当地人的婚礼、葬礼、考察墓碑、参与中元节公祭……“当地人会将拿督公信仰融进传统的穆斯林节庆,完全打破一般人的刻板印象”,他回忆起当时的哈芝节庆典说。 国家力量不及之地 容许创意与无限 后来,他聊起一个叫必达士县(Pitas)的地方——那是一个偏远,且曾是马来西亚最穷的县市。就在这样的土地,却破了亚洲国际纪录大全,皆因市民庆祝最长的华人农历新年。这时吴佳翰笑说:“那里的Sino举办长达两周的华人农历新年庆典,但每年一起庆祝的人,99%都不是华人,而是当地原住民。” 半岛K因地处边缘,属 “三不管地带”,国家机器的触角尚未完全伸入当地,因此原生族群创意尚可存活于此。吴佳翰表示,这种边缘地带往往比城市更敞开。 “你能想像在半岛K这个地方,可以让没有华人姓氏的原住民做华人甲必丹,也可以投选信奉华人宗教信仰的土著当州议员吗?”仿佛在这个国家力量所不及之地,人们被允许发挥一切创意,去创造文化与民族的可能。 这是幸或不幸?他也提及,人类学是一个研究“相对边缘群体”的学科,这起源于殖民时期当权者欲了解被殖民者的状况。 后来,在后殖民主义思潮滥觞的年代,学界也开始反思当中的权力不对等问题。 将身体变成工具 用五官感受田野 吴佳翰形容,人类学就像是一门关于 “走入与抽离” 的学科。 与侧重文献查考的历史学不同,人类学的主要研究方法为田野调查,而其与社会学的差异在于前者重视定量研究、涵盖范畴较广;人类学则以定性研究为主,着重 “小而深”,研究者必需走入社群内部,以当地人的视角来感受他们的处境,以期达到理解和同理。 “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将你的身体变成一个工具,一个可以装着情感和人际互动的工具。”走入田野的时候,通过五官去感受人与人的互动,触动到的言语或细节,都会一一写在田野笔记里。“有时我会觉得,以前的人类学家很厉害,即使没有电脑、相机,但一切都可以有那么详细的记录。” 可想而知,所谓的走进生活,几乎就是沉浸在社会氛围里。“它有点难,不能过度沉进去,更不能以高高在上的外来者姿态来观察你的研究对象,”吴佳翰思索。 从沙巴的多元民族 开启人类学旅程 吴佳翰是沙巴第五代住民,玄祖母携子远渡重洋,后落脚于北婆罗洲,从此在那里扎根并与原住民通婚,成为独特的Sino社群一分子。自小,他便在一个多元族群和睦相处的环境长大,不论是同学、邻居还是亲戚,皆非所谓的 “血统纯正” 的某一民族。他的同学是华印混血儿、他认识的 “马来人” 朋友实际上是土著穆斯林、当地的土著州议员信奉华人宗教信仰…… 自小,他就对跨族群议题深感兴趣,而选择念人类学,就得从爷爷葬礼开始说起。“他在2013年去世,葬礼之后我们开始整理他的遗物,看到好多他写过的古老文献,就像诗词、药方……”这些珍贵的遗物催生了他做客家研究的念头;与老师讨论之后,却决定了以Sino为研究方向。 “Sino这个群体在全马来西亚非常特别,因为混血华人到处都有,却很难看见有土著地位的混血华人,”他补充。 他选了这门“最人文的科学 / 最科学的人文” 的研究方法来探讨自己所处的社群,多少也深受父亲的影响。从小,父亲便会带着自己到穆斯林朋友家参加开斋节宴会,拿起历史教科书与他讲故事……长大以后,从自己成长的土地开始,他探索跨越族群藩篱的可能,亦得出结论——族群认同自然也是可以被拆解与建构的。 接纳人类社会的可能 为跨族群沟通搭建桥梁 吴佳翰走访了沙巴原住民村落,观察半岛K的原民生活,深切感受到我们的生活可以有多于一种方式。 “人类社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我们不需要让所有人跟着一种样板来生活:国家决定你是什么种族就是什么种族,你是穆斯林就一定是马来人,你是印度人就不该怎样……所谓类属性也不是先天的,人类学帮助我打破过往的成见,看见那些显而易见却常被忽略的,让我拥有了不一样的思维方式。” 说起人类学,这门较为全面的学科,人们总对它抱有期待,希望可以打破学科之间的隔阂,继而解决人类社会所面临的挑战。然而,这样的隔阂不只在于学科之间,走进城市,走进田野,更坐落在族群与族群之间,俨然一座坚固的巨墙。 这时他提了一句:“Be the wall or be the bridge?”成为墙,不需费任何力气,只需矗立,却也让两端无法接触。然而,他在做的却是以人类学的方式,弯下身体成为跨文化沟通的桥梁——让族群两边都听到彼此的声音。 吴佳翰个人简介: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环境工程学士,台湾大学人类学硕士。现为非政府组织媒体工作者、马来西亚董教总教师手册编审委员。 更多【新教育】文章: 人工智能 带来的是幸福还是灾难? 香港导演简君晋/开不了机的那10年 从未停止创作 中学老师斜杠儿童绘本作家 Colllab社计手 汇聚建筑师和大学生推动社区建设 独立记者兼摄影师郭于珂/跨过山河寻找被遗忘身影 为西马18族原住民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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