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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

父亲忌日,我们牢记心中! 老伴为拜祭的五碗头犯愁,我说父亲生前喜欢卤鸭,就投其所好,买只鲜鸭,自家卤吧!凑足五碗头。 我们是潮州家族,卤鸭是潮州名菜,虽然卤制工序繁杂,却难不倒老伴,因为早已得到家婆绝活的真传。但此时,要现买现宰的新鲜鸭子不易,只好选了冷冻鸭将就。 母亲在世时,曾告诉我们选择菜鸭或半菜做卤鸭最好,因为皮薄肉厚,但今时今日,市场上很难找到这类鸭种。 老伴将冻鸭清洗多遍,并清理鸭身残留细毛,然后,以五香粉涂抹,留放隔夜,再下锅。 下锅前,务需调制卤汁,首先将适量白糖放在适度的热鼎里,一再搅拌,待白糖溶解熬成琥珀色,加入清水,随着将八角、桂皮、甘草、草果、丁香、蒜头、青葱等香料放置其中,而卤鸭不可缺少的蓝姜,切片后,塞入空洞的鸭肚内,剩余的可加入鼎中,与香料一起熬煮。 蓝姜能帮助清除鸭腥味,同时也可在卤味中加入料酒,如花雕酒或五加皮,同样有去腥的功效。 为让卤汁与卤鸭色泽红润,可添加酱油。 一切就绪后,盖上鼎盖,文火浸煮,沸腾不宜,其间掀盖翻转鸭身,并将卤汁不间断淋在鸭身,此举能保持卤汁渗透入肌。 大约二句钟之后,就可出炉。缕缕香气扑鼻而来,让人垂涎。 闻到四溢鸭香,浓浓的卤味,就想到家的味道,妈妈的拿手好菜,除了卤鸭,其油炸包菜焖排骨更令人回味,这道菜不只家人喜爱,连我中学同学月华大姐偶而谈起离世已久母亲的烹肴, 对其油炸包菜焖排骨的口味,回味无穷,赞不绝口呢! 和其他移民一样,妈妈漂洋过海到南洋,随身带来原乡的习俗,饮食与传统文化,及虔诚的宗教信仰。 儿女们也爱上潮州传统菜 我家拜玄天大帝,一日三餐,鲜甜清淡的潮菜,时年八节,桌上有潮州蒸鲳鱼、卤鸭、清炒芥蓝、竽泥等等,我要儿女记住独一无二的潮人传统饮食文化。 庆幸的是儿女们也爱上潮菜,尤其常伴婆婆身边的儿子,在耳濡目染,在其指导下,学会卤鸭的烹制,得到婆婆真传,后继有人,令老怀告慰。 年前,我回乡一趟,亲人都以狮头卤鹅招待,我心里纳闷,怎不见潮州卤鸭,我们潮州人不是常把潮州卤鸭挂在嘴边吗? 问胞兄老五,才明白,我老妈那年代的潮州人生活贫困,吃的就是自养的鸭,但今时不同往日,乡人生活开始富裕,吃的是价格昂贵的卤鹅!怪不得我在潮州,卤鹅处处可见却难见卤鸭的踪影。 身为潮州人,我常以潮味卤鸭为傲,其传承的何止是传统的滋味?更是家乡的记忆。
2天前
是的,那是一道令我印象深刻的鱼。 90年代的精武体育馆周围,到了深夜各种食档愈发热闹起来,形成热带半岛的特色,有的顾客是刚加完班的上班族,有些顾客是计划光临夜店或从夜店出来的夜猫子。那段日子更因为金融风暴袭击,人心惶惶的群众以吃来疏解压抑并应对未来的未知数。我们的组合由政治人物、记者、写作人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体组成。平日光顾的食档多数是知名的海鲜火锅档,那一夜却选择一个刚刚营业河鲜档子。 经营档子的是一对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女,不知道是夫妻还是姐弟,他们一边整理档子,一边压低声音吵架。说是吵架,男的却闷葫芦似的几乎没有回嘴,女方一边说一边哭泣,抬头看到我们,即刻换了笑脸打招呼。这种关系让我唏嘘,难道又是因为金融风暴一路席卷而遭殃的小市民? 寡言少语的小伙子却没有丝毫受到情绪影响的迹象,一点也不含糊地杀鱼、清洗……再烤烹海鱼。尽管不是活鱼,但是,冰镇过的海鱼还是十分新鲜,也不知道是如何保鲜的。海鱼什么香料都不下就放到烤架上,烤熟了再配几碟蘸酱上桌。烤鱼还没端上来,隔着数公尺的距离,已经因为嗅到那股诱人熟香而食欲大振。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烤烹是一道陌生而稀有的菜肴,完全没有想到烤鱼原来那么好吃,我们吃得很专注,就像日本人吃河豚吃得不亦乐乎。 政治圈子新鲜人的朋友向女老板说:“手艺真好。你老公?男朋友?” 女老板容光焕发,很难联想她之前又闹又哭的样子,回应时却略带羞涩,说:“可惜都不是。” 我问小哥:“怎样学会的手艺?” 小哥闷闷地说:“在家里玩着烤,觉得味道还不错。前一阵子公司裁员,大家合计着挣钱,抱着赌一把的心思,筹钱开档。可惜,生意不好。” 他的回应,算是解释了之前的吵架缘由。 我说:“这么好吃,只要坚持,应该不愁生意。” 小哥终于笑着说:“希望做到令顾客印象深刻,再吸引回头客。” 就这样,这条令我印象深刻的烤鱼,打开我味蕾的一个新维度,成为了我重要的味蕾记忆。 在马来半岛,烤鱼从单一逐渐形成多元而多样式的烤烹流派。马来人在沿海一带,新鲜海鱼直接上烧烤架,烤熟蘸上加了小辣椒的酱油;又有以香蕉叶包裹的烤鱼,与鲜鱼一起包进香蕉叶的还有辣椒、黄姜、蒜、葱、姜、盐等多种调味品与香草,后来我又品尝了一种加了臭豆、空心菜、豇豆等的包裹烤鱼。到了泰国,我吃到一种以粗盐包裹的碳烤烤鱼,蘸料保持泰国鱼露、辣椒与青柠的组合。我喜欢吃鱼,晚上外出,肚子饿了,吃上一道烤鱼,才算是不虚出行。印象中的烤鱼,几乎没有进驻过时尚的酒楼或者怀古的食肆,多半是骑楼前的大排档或者乡镇的小店;没有形成隆重的招牌菜,却偏偏不可或缺。每一次走过路过,烤鱼还没上桌,甚至还没点上,鼻子已经被那股味道与热气折服,根本不需要任何招徕手段。 东南亚烤鱼少不了香茅 泰国往上的越南、寮国、缅甸等国家,都不缺烤鱼。沿海地区烧烤海鱼,靠湖或者靠河,就轮到淡水鱼上烤架。上烤架的烤鱼,一种是用厚厚的海盐包住,另一种混合各种当地香草与香料,再用香蕉叶或是荷叶包裹。 与卖家聊天,枝蔓的花絮与逸闻全是烤鱼品种与烤鱼配料,不过,缺少大众版本,大部分都是私家秘方。或者是城市地区之外的地方,市场化程度不高,冷链物流刚刚起步,就连城市也没有形成经济规模,沿江与沿海多半就地取材,防止鲜鱼变质,不过是家居小冰箱或者加一点冰块,反而出现百花齐放的格局。 烤鱼貌似东南亚一种民间饮食,却隐含着食不厌精的味蕾形式。最初的烤鱼可能是简单的家庭料理,或者鱼获多的时候一道适合与亲朋共享的美食,接着逐渐走向市场化,与很多东南亚的小吃一样,以简单与价廉,化腐朽为神奇,呈现出最具地方特色的朴实味道。不过,东南亚的朴实味道,最讲究的还是各种地方香草与香料,一道特色烤鱼,永远少不了香茅、黄姜……,有的还加了南姜、手指姜、咖哩叶等,吃的不是纯粹的烤鱼,而是各种香草与香料的混合物。 与东南亚烤鱼持有类似特征的,还有中国重庆的各种烤鱼。最具代表性的万州烤鱼,必须出动干辣椒、葱、蒜、姜、花椒等香料,而且用量很多。我就因此时常调侃重庆朋友,说:“重庆烤鱼的香料是不要钱的。” 与东南亚直接上烤架的烤鱼不一样,重庆烤鱼名义上是烤,却从油炸或者煎鱼开始,或者因为重庆烤鱼多数选用小刺颇多的鲫鱼、草鱼或花鲢,煎炸能使小刺酥软。煎炸以后的鱼,加水以及很多香料再放到托盘里烤。有时候先放在铁架子上烤,再放进烤盘里,加水与很多香料继续烤。用多种并大量的香料,可能是为了掩盖淡水鱼那股浓郁的土腥味。多种烹饪工序叠加的重庆烤鱼,严格意义上已经不是烤了。重庆朋友却强调是烤鱼,而且是很香的正宗烤鱼。 香,也是形容烤鱼的关键字。可惜,香和臭却是一线之隔。那些香料,在讨厌某种香料的朋友口里,就是臭。 烤鱼的门槛并不高,烤架、鲜鱼、香料或者蘸料,简单之中却十分考验功夫。烤得太焦,鱼肉又干又柴;烤不熟,又略带鱼腥味,还不如直接吃鱼生。一路上,我吃过不同类型的烤鱼,却从来没有遇见第一次吃烤鱼的惊艳。后来有几次回去,我到精武体育馆附近溜达,也找不着当年的食档。最接近的,大概就是在日本吃烤香鱼与秋刀鱼的体验。
2星期前
3星期前
1月前
2月前
2月前
元旦那天,在菜市上偶遇久违的中学时期学长,一阵寒暄后,他问:就快过年了,还做不做东坡肉?原来这十多年来,我不再每逢过年就把东坡肉当贺礼送给当年的亲朋好友。 东坡肉是留英时期在中国餐馆兼职、忙完了刷盘子洗碗筷与打杂的分内活,乐的帮各厨师做各项烹饪准备时接触过,也因常请英籍同学或朋友来住处吃饭时把所见所闻实践,感觉到位而沾沾自喜,殊不知,在中餐馆额外当下手、又按重量分配均匀的冷冻预制品,自己从没曾让吃过。所谓正宗的东坡肉还是许许多多年后的夏天,在它的原产地杭州第一次尝到。西湖边石板街的饭店里,我在菜单里发现了它,点了一份,只见两方块的小小巧巧的肥肉、麻将牌大小,给棉绳精致地上了十字绑,浇上闪着诱人的酱油色汤汁,我仅吃了一块就作罢。东坡肉是注入多少糖量才齁得我难受?肉油而不腻吗?入口即化吗?正想着该如何正确注解,我已经打车越过苏堤,来到《印象西湖》演出地点。刚入场,尚未如座还没找着,肚子突来一阵翻滚,以为提肛让有关机括缩一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承想等我火急火燎找到厕所,犹未蹲下,就山崩地裂地biak一声响,再听门外有人随即哟的一叫后哈哈大笑,害得我躲了大半天才走了出来。 回到家里,谈起东坡肉,母亲眼睛一溜,说那几种佐料家里有:不就是买块猪肉的事吗?我们也来试做一回!就明天! ● 你的爸爸最识煮餸,母亲说,以前在伊班长屋边上住着务农割胶的时候,每逢旱稻从烧芭、播种到收割,招呼主动前来帮手的伊班朋友们的饭菜都是你爸爸用大饼干珍当锅亲自烹煮的,三几下子可以把柴火拢起烤全猪也从不假他人之手。父亲常提起自己最拿手的牛肉炒苦瓜,母亲听了也一再附和,但除了母亲,我们做儿女的没吃过,我也从没见过父亲下过厨。母亲还说,父亲年轻时而技痒挥锅铲的这么一道,她可是当年唯一的分享,言语间不无透露着新婚后那段日子的美满与幸福:后来你们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出世了,能让个个吃饱饭,已经不容易,还牛肉炒苦瓜?晚年她每一念及,我就把食材买了来,母子俩决意再弄出这么一道,味道还真的都不赖,但总没有让母亲曾经享受过的味觉重叠。母亲心里明白,那当然不是苦瓜没有在刚刚断生前掌控住火候,也不是古晋的牛肉根本就没有我们以前砂拉卓甘榜马来人过节时杀了送来的好味道。 母亲的爆炒蒜瓣豆角,是我从有知以来就迷恋的一道菜,虽然曾千几百次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全程操作、示范,上碟前更听得真;就搁一丢丢白糖再添一点点盐!然而由我亲自实行,即便在她的眼皮下,也从没有把她的随意与不见招数的手艺与成品复制。那个4岁的小男孩,带着两个妹妹在浮脚店屋五脚基上嬉闹中,看见母亲挺着大肚子从店里走了出来,一手拿着搪瓷碗一手拿着红色搪瓷勺子,就座在五脚基边缘搭建的长椅上时,兄妹仨就一伙拢前来。是那一次吃的是爆炒蒜瓣豆角,还是喂着孩子们每一人的每一口,母亲就轻轻“amp”的那一声,整个场景就因而烙印在我脑海,逝去的童年时光与相关的所有一切,尽管再也回不来。 母亲的厨艺就此失传 你妈妈才是厨艺高手,天生的!父亲翘起大拇指,也是一直到我自己不得不做饭时才真正体会的一番话。以前是父亲,从菜巴刹买回来极普通最便宜、只求实惠从没考虑搭配的食材,后来是我,还常弄来我看了欢喜、她之前没有见识过、进口的波菜西芹佛手瓜西葫芦等等,她好奇地审视一番,未几,一如既往,在有限的资源里,就为大家调制既果腹又可口的饭菜,当年是一家大小十一口,最后是母亲、妹妹与我。母亲做了许许多多临界自创的菜,后来问及,她也弄不清工序与搭配,但都成了绝味。母亲曾手把手教我们裹枕头粽,包烧角,还有让一家大小都可以吃饱早餐的萝卜糕、芋头糕,还有我们不少享用的捞锅边,竟然是后来堪称福州美食的鼎边糊。我们兄弟姐妹九人,只有大姐学得最真,但大姐也病殁了,母亲的厨艺也就此失传。少小时候我们最常吃猪头肉,父亲笑呵呵如获至宝带回来时,母亲不时还抱怨,这无疑是给她又忙又累的家务日程添堵。她往往把整个在柴火上烧个遍去毛,再刮个干净后又用水把整个猪头煮了才做最后的清理。骨头用之熬汤,又剔又割使劲剖解出来的皮皮肉肉,不知是卤还是炖,她用上八角、白糖、大量的姜、一大碗老抽,也毫不客气的征用了父亲一大瓶伊班人私酿的米酒Chap Lang Gao(茅屋标),一大锅的,让我们解馋好几天。 除了一开始就挑掉血丝裸蒸出来、为了让孩子们更聪明、一人一口的猪脑让人嗅了恶心,其他的都好吃,猪皮猪耳朵,尤其是猪舌头。肉吃完了,浓稠冷却成冻的汤汁留着下面条,母亲又轻易巧妙地为大小十几口呈献丰盛的一餐。 不就是东坡肉而已!她说。 ● 我的生活一向从简,自从母亲往生后,体现在饮食上的尤其显著。唯一不变的是,除了时而出远门,我与相依为命的妹妹从不在外用餐,与外卖更是不沾边。早上是一大杯果菜泥,往往是扭开收音机国歌播放的时候准备好开始喝下。派上场的各类蔬果大略一样,因为比例不一定,打出来的混合物,味道口感也有了明显的变化,每一天迎来的就是一个欢喜。接下来是一个蛋,一片在铁板上烤了烤酸面包,给涂抹厚厚一层自己研磨的花生亚麻籽酱,脆口,细嚼后吞下,简直就是人间至味。一日早午两餐,持续了十几廿年的蛋奶素,因一场防疫而更变,除了豆腐鸡蛋与鹰嘴豆,饭桌上每隔一两天就有了鸡肉或鱼替换,搭配大量的蔬菜瓜果与三两口常备的五谷杂粮,就是妹妹的一餐。回归学生时代最简易的一锅煮,我把五脏庙都祭得服服帖帖。餐间能有一小块奶酪或半杯酸奶解馋,我感觉自己十分富足。 ● 后来无意看到食谱,与英国中餐馆所偷师的东坡肉有些出入,母亲研发出来的自行离谱。后来,肥肉不用,即便赤肉事后显柴、口感所谓欠佳;冰糖省略,其他的如酒、酱油和八角大略掂量加减;进口的蒜也取代了母亲种的青葱。唯一着调的是混合物大火烧开后以文火慢炖,见肉可以用筷子一戳即穿透时,再猛火收汁。我紧守在锅边,静听着气泡的声响,细看着水蒸气一缕缕散发,过程中惊讶自己竟然无视时间的流逝,也无所谓一不小心煮糊了、糟蹋食材。当年烹煮东坡肉,母亲与我分工,粗的我来,考耐性与耗时的,我全推给母亲承担,亲戚朋友们分享过成品的,大都赞不绝口。时隔十多年,我独自再玩一把,发现除了落户古晋的姐姐与小妹,要送的全是现在咖啡店常见面可以无拘无束清谈、菜市里摆档口、地摊卖土产、相识经年却大都不相互通姓名、日常生活接触最多却从不相互干扰与牵扯的各族人士。以前的同伙、朋友,不记得何时起从频繁相互探访或约见喝茶,到悄无声息地逐一脱了队,渐行渐远,不再往来,继而彻底失联。新年前菜市偶然碰见的学长,没留下手机号,我不知该找谁联系,把预留给他的一份亲自送去。 送出去的东坡肉味道如何?因为妹妹从不吃红肉,若上了饭桌,显得我独食,不好。我在收工前用勺子舀了一点酱汁在舌尖上试个淡咸与鲜不鲜,没吃过。他人的回馈是贬是褒,也由他去。
2月前
3月前
3月前
4月前
“明天要吃什么?煮什么?” “吃外面……吃外面……” 两个小外孙直嚷外婆不要煮,要吃外面,外面的食物真的那么好吃吗?一个星期三天吃外面不觉腻吗?外婆的饭菜真比不上外面吗?曾多次老伴叫我别随同吃外面,随便一个家常便饭好过吃外面。但为了不扫兴,我尽量配合。这个小镇没有几家餐馆供选择,也没有什么食物让人念念不忘,来来去去总是那几张熟脸老板,吃得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在他们心里肯定认为我们懒散不煮,或不会煮留不住家人的胃。 女儿一家四口与两老同住,小康之家生活过得快乐温馨。老伴唯一的烦恼就是煮,今天愁明天,明天愁后天,不知要吃什么。我们已相处了14年,老伴为煮也已烦够了,尤其看到半子低头吃焖饭,什么菜肴动都不动,淋上汤汁狼吞虎咽不睬人。老伴心疼半子辛苦工作了一整天回到家又吃不上合口味的菜肴,仿佛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对不起半子也对不起自己,于是养成每一天临睡前问好女儿一家要吃什么才煮什么。慢慢的我喜欢的客家菜,还有老伴拿手的潮州菜消失了。很多名菜老伴也忘了怎样煮,取而代之的炸鸡、炸肉、炸虾、炸苏东成了三不五时的家常菜。 三菜一汤对一个煮妇不是难题,问题是不吃冷菜,莫说隔夜菜,隔餐的都不吃,又不能预早煮,且回家时间又不定时,往往晚餐后还未消化夜已深。多年来老伴的饭量总是不超过两茶匙,医生建议割除过胆石的老伴晚餐时间不要超过7时。 为了饭桌上欢乐团聚,老伴唯有不听从医生劝告,强忍饱餐后失眠的滋味,注重饮食的半子从不吃辣,不吃罐头更不沾腌制品,我家午餐肉、沙丁鱼、腊肠腊鸭、咸鱼梅菜、腐乳、咸菜,几乎已要绝迹。这些食材不能吃不能用,那要怎样煮成美食。汤汁要喝又浓又够火候最少要熬上几小时的,即席汤如紫菜、冬粉、冬菜、腐竹全不喝,所有菜肴汤类吃过的不可两星期内重复煮。诸多的限制和不便,已让老伴渐失煮意。 家里养出了“卫生官员” 老伴煮食从不加味精,煮咖哩鸡不加椰浆,炒菜只加天然材料,我们已习惯清淡吃法,外面的食物好吃,全因客户喜爱加重了调味品。吃外面点了芋头扣肉、好运猪手、五香东坡肉、人参炖鸡汤……这些全都是隔夜菜,很少有餐馆现做现卖。奇怪家里的隔夜菜不能吃,怕有毒不卫生,这里却可以,因为是厨师做的。家常菜不好吃全因天天由那人掌厨,已变不出花样,又不可加料,当然不合口味,说穿了就是不尊重做菜人,忘了初心入乡随俗,成了嫌菜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完全没有换位思考,谅解煮妇苦衷。 老伴自嘲老了,“生意”难做。想当年孩儿小,煮啥吃啥,全没煮之烦。现在家里养出了“卫生官员”、“营养师”、“医生”,无论做什么煮什么都不对。随着你们已长大,胃口也变了样。外婆的饭菜已比不上外面的香。她也不再执著观念,吃外面就吃外面吧,只要一家人和气吃得开心就好。吃外面已形成了享受,有空调,有冷饮,又可手机配饭,不用再为吃自寻烦恼,又不用饭后洗碗碟,难怪吃外面永远受人欢迎,有谁还会顾虑健康与卫生?
5月前
01/ 用爱把关 自跌倒后,护工只给妈妈在房间进食。因为担心她体虚,不慎摔下,我就在床边陪伴,等她洗漱完毕,才出去用饍。 她吃饱后,便躺下来休息,卧在床上一直有睡意,或许是躺太多,连白天都昏昏沉沉,常会觉得困倦,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无法站立和走路。 带她去看诊,医生说不是中风,也不是忧郁忧症。突然腿软无力跌倒,那是老化的现象。 于是请了物理治疗师来了解状况,治疗师解释基于跌倒后,会感到害怕。所以要用运动的习惯,让她认知是可行的。目前只能减缓老化的速度,再慢慢提升体能。 治疗师教导她使用助行器锻炼脚力行走。见到她从跨出一小步到能走一段路,虽然只是些许进步,但我仍好开心。 曾听人家说无米煮番薯汤,以前我们三餐番薯签配咸鱼,豆干切丁炒菜脯,有时会加多半粒咸蛋。江鱼仔藏在花生里,怎么越算就越少。 爹娘不嫌我戆大呆,我没嫌父母穷,省省一人吃一口,三餐吃饱就欢喜。 爸爸已独自远行,如今看到妈妈瘦弱的双手,布满岁月的痕迹。我要用爱把关,盼她平安健康,与我相牵走下去,直到日落黄昏。 02/ 百啭千声随意移 健康的人卧床一周,将流失一公斤肌肉,年长者亦会加速老化。腿虚了,要站立和走路都觉得困难。肌少症流失的不仅仅是肌肉,还有失却的信心和丢失去的自由。吃喝拉撒睡都在床上,真的会彻底击垮一个人的尊严。 以前我也曾迷失方向,浑沌的过日子,不看书报,自我封闭,直至笔耕心田,我手写我口,正向疗愈思维。 我想,上天在我苍白的人生中给予经历这种体验,或许是要我帮助妈妈振作起来,驱逐疲惫感,让她觉得自己是可行的,提升认知能力。 目前所能做得是关心她的起居饮食,陪伴她聊天,闲话家常,令她放下迷思,增强价值观。 窗外飞来一只画眉鸟,啄理着羽毛,片刻后回过头,吱吱叫了几声,就振翼而去,百啭千声随意移。维新血气虚,但愿新春吉。
5月前
5月前
5月前
外出用餐,商家的电视机正播放台湾美食节目,介绍麻薏,这一定是台中,台中以外罕见麻薏。台中人未必全都爱吃麻薏,可是一定知道麻薏。近来麻薏成了台中特产,倒是有点出人意料。 几年前知名作家刘克襄为文谈论麻薏,表示麻薏是贫穷的滋味,这个看法饱受抨击,吵着吵着,多少吵出麻薏的名气。我觉得刘克襄的说法对,但也不全对。 黄麻曾是台湾重要经济作物,为麻袋、麻绳的原料,麻薏便是取用黄麻嫩叶烹煮的食物。可见是物资不丰年代,先民物尽其用,因而出现的创意,由这个观点认为麻薏是贫穷的滋味,确实顺理成章。然而黄麻并非台中专属,其他地区多少亦有种植,却未发展出食用麻薏的习惯。 或许与麻薏处理过程繁琐有关。几位女眷处理一上午,过程消耗大量清水,可是只够煮一锅汤,根本闲人才得以享用。以制作程序看来,将麻薏说成贫穷的滋味很怪,有闲情逸致不时烹煮麻薏的家庭,不会太穷的。 爱吃的说是苦口回甘 挑选嫩叶是第一道手续。一大袋麻叶,选取后只剩一小堆,这可千万马虎不得,以免成品难以入口。随后一一去除叶脉,处理好放在洗衣板上搓揉,除去黏黏的苦水。清洗完,接下来麻叶碎片静置水盆、或以流水洗去苦味。最后加上番薯、小鱼干煮成汤,据说清凉退火。我那素来挑食的表妹,餐桌有麻薏就乐意吃饭。 麻薏什么滋味?苦苦的,爱吃的说是苦口回甘。小时候看到一锅绿绿的汤很可疑,第一印象不大好,吃一口,非常之苦,或许是我吃过最苦的食物。苦瓜与麻薏相较,简直没味道。往后偶有长辈游说夏天吃麻薏很好什么的,我家手足全都拒绝。 化工业兴起后,取代麻袋、麻绳,台中早已不复广植黄麻。如今麻薏取自专门栽培供食用的黄麻,且经品种改良,已经没那么苦了,惟我无意尝试。 拜访台中人,假使主人端出自家烹煮的麻薏招待,记得真诚感谢。愿意烹煮如此繁琐的料理让客人品尝,可见待客热情诚意。当然如今大半是买回来的,但以前街上没人卖麻薏,想吃得自己煮。 父亲是台中人,从未听他想吃麻薏。他嗜甜,麻薏可能不合胃口。妈妈是客家人,尽管厨艺不错,但不会煮麻薏,所以家里从来没出现过麻薏。麻薏是暑假回父亲老家,或拜访亲戚才会见到的特殊食物。 如今麻薏似乎成了台中名物。台中人开心就好,我没意见,反正我是不吃的。
6月前
6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