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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4天前
人家说,会做饭的男人更具魅力。这是真的吗?我不知道。自小看着父亲在厨房里煲汤做饭,这是我家司空见惯的日常。母亲也不是不会下厨,煎鱼、炒菜、煲汤难不倒她,还有几道拿手好菜如“豆油肉”和葱油豆干等。然而长大后我才晓得,在我小学时相继离世的外公外婆原来是峇峇娘惹,外婆擅长烹煮多种美食佳肴,可惜母亲并未继承外婆的手艺,惟独大姨接过外婆的精湛厨艺,煮得一手好菜。最让我念念不忘的是市面上已少之又少的娘惹椰香叻沙,还有鱼肚咖哩、福建面、咖哩面等。遗憾的是,过去总想向大姨学几招,却因一拖再拖,如今她已不在人世,那些心心念念的味道只能深藏在味蕾的记忆里。 对于母亲烹煮家常便饭的画面,我早已记忆模糊,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她在火炭炉前熬煎中药,不时用扇子扇动炉火的背影。那口传统老式的砂锅,手柄和壶嘴几乎等长,锅体浅褐黄色,下半部和底部已然烧黑,斑驳的痕迹仿佛散发一种沉静典雅的养生气息。每当中药从壶嘴倒出来,一股浓烈的甘苦气味弥漫着空气,尚未送进嘴里就感受到了“健康”的错觉。 这些留在我记忆中的吉光片羽,皆是母亲专为我准备的“补品”。除了中药,她偶尔还会煮一小碗猪肝,虽年少时不确定猪肝是否真能起到补血作用,但还是二话不说地吃了。印象中,猪肝和“汤”并不腥,即便不喜欢内脏,久久一次也可以入口。 母亲离世多年来,我再也没有吃过“猪肝汤”了。奇怪的是,平日连猪肉都没怎么吃的我,若在面食中看到一两片猪肝,竟对它有种难以言喻的情意结,蘸上小辣椒生抽就往嘴里送。这味道自是有别于母亲煮的猪肝,心心念念了好几年后,终于鼓起勇气试着复刻母亲的“猪肝汤”。我是真的需要一点勇气,鲜少碰肉的我需要克服生肉的腥味。走了两个菜市场,询问了四家肉贩,好不容易买到猪肝。一些摊贩将完整的猪肝预留给小贩,我这个只要一小片的难免吃闭门羹。从未买过猪肝的我这才发现,原来2令吉就能买到约三四百克的猪肝,对我来说实在太多。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只能一如既往地打电话向父亲求教。我一直以为,母亲是“炖”猪肝,结果经父亲一说才得知,猪肝煮得越久就会越硬,变得又干又柴,原来母亲只是将猪肝放入沸水中焯一下,拿捏好时间就取出,根本不用炖也不用焖。 听起来挺简单的工序,来到我这儿变得难度很高。首先,要将猪肝切薄片。那血淋淋的猪肝从我手上滑落至砧板,我一手按着它一手切出一小块以方便切片,手上沾满血水,阵阵血腥味扑鼻而来,最后充其量只是切片并未切薄。看着眼前剩余的一大块猪肝,有种食之“可怕”弃之可惜,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 飘散的气味唤起记忆 先不管剩余的猪肝,我在锅中放入一些水,待水沸腾后,按父亲的“教程”撒入些许盐,并将寥寥可数的切好的猪肝丢进锅里,等它完全变成灰褐色才取出。小碗里那一口就能喝完的“汤”比我想像中清澈,我加入一点生抽,让汤汁的颜色更接近母亲的版本。趁热吃一口,那熟悉的气味在空中飘散,多少记忆,多少故往,缭绕着一碗猪肝,但就是不如母亲当年烹制的味道。 抱歉的是,我没有吃完那屈指可数的猪肝片,甚至觉得以后我都不会再煮了,因为实在无法忍受那股血腥味。想到这一点,突然一阵心疼,想起当年母亲为我准备这道“滋补佳肴”时,是否也经历我所经历的?忍受我所无法忍受的? 那是一碗饱含着沉默的关爱。那些复刻不了的滋味,也只能让它沉淀于记忆深处,或许这也是一种心灵的告慰,足以抵御时间、空间的变化,成为回忆里依附于昔日过往的独有的味道。
4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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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星期前
4星期前
1月前
1月前
2月前
玫瑰,是母亲的名字,一个跟花一样的名字,曾经她更似花一般的美丽。如今,她昔日的美丽都定格在泛黄的黑白照片里。 关于美,母亲已不在意,对于梳妆打扮的事,她只讲求整洁舒服。我也不在意她美或不美,虽然偶尔我会念叨她头发直了就要烫发,出门要穿美一点的衣服,不要穿拖鞋。比起外在,我更在意的是母亲身心的健康。她老了,真的老了,尤其是离家后每一次回来,我都会觉得她又比之前老了。看着她那她笨重的身体,走起路来步伐缓慢和不再灵活的动作,我开始觉得年老是一件可怕的事。我小时候,那个干起家务事手脚麻利的母亲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脆弱,脆弱得就像个一摔会破的瓷娃娃。 常常想起与母亲的往事 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中学执教的二十多年来,我几乎天天都要见到母亲。平日有上课,傍晚时我就会开车到母亲家和她一同吃饭聊天散步。到了星期六和星期日,我多数会载母亲到离小镇不远的小贩中心吃她爱吃的干捞面,然后再到杂货店或商场购买一些食品和日常用品。然而生活总是充满变数,我和母亲平淡的小日子因为我决定到吉隆坡工作而有了变化。准备开车到吉隆坡的那个早上,母亲呜呜呜哭得像个小孩,我一直安慰她,自己却也止不住泪水跟着哭泣。 南北大道是一条隐形的脐带,将再次离家的我和母亲紧紧相连。和母亲分隔两地让我更加珍惜与她相聚的时光。现在回到家也会像从前一样带着她吃她爱吃的,买她要买的,清楚的知道我能做能给她的也仅有这些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她的双腿逐渐退化乏力,想带她去旅行,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也因为害怕给我和妹妹们添麻烦拒绝跟我们到远地旅游。她的牙口不好,我现在有能力给她买的一些水果和美食,她已不能大口大口啃咬尽情享受。岁月对母亲的摧残除了惨不忍睹外,还参杂了一种让我感到难以言喻的无奈与无助。 兴许我也老了,近来常常想起一些往事。曾经母亲总喜欢让年幼的我和弟妹弯着双脚侧躺在她大腿上给她挖耳屎。有时她用的是耳扒,有时则用一种U型黑发夹。每一次掏耳朵总是叫我又爱又怕;喜爱是因为感到舒服,害怕是担心母亲错手害我变成聋子。曾经,母亲总会坐在客厅里光线充足的大门边,叫我帮忙拔掉她头上那三几根银丝。当时我竟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母亲不再年轻。 我也常常记起母亲曾经因为我和弟妹不听话而生气,怒打我们的事。那时候的母亲脾气火爆,我们没有一个少挨打挨骂。那时候的母亲很凶,但每一次开学前,她一定会帮我们将课本包好,也会为了我们和隔壁家的阿丽安迪学做肉包子,还有很多很多她为我们做的事,我都记得。时间是过得有多快呢?就这样被母亲骂着打着疼着,一瞬间,再抬头母亲已年近古稀。她说从前很多事已记忆模糊。 这一趟回家,她指着自己脸上的老人斑,问我她是不是应该涂一些保养品。我给了她一罐润肤脸霜,叮嘱她记得每一天涂抹。我又问她要不要染发,她马上说:“头发全都白了,这么久以来也没染,不染了,不染了,老就老啦!”看着眼前的母亲,我真的啼笑皆非,一会儿怕自己老得皮肤像树皮,一会儿又如此豁达接受自己老去的样子。 时光流转,每一个人生阶段都有所追求,发现生活有得有失,真正能够掌握和拥有的却一点也不多,但不管何时何地,无论欢喜或忧愁,只要我需要母亲,她一直都在。 玫瑰,我的母亲,垂垂老矣,怎么看她永远都配得上这样一个高贵美丽的名字。
2月前
我对甜椰丝内馅的食物,心底就有股莫名的抗拒。尤其是甜到深处自然齁的腻感,使我瞬间即关上想品尝的大门。 “安迪做的包子真的很好吃,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第三个。”娘家的女佣在我们抵达家门不久,就拿着一个包往嘴里送。 那一脸的满足,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我懂。我也最爱母亲做的传统糕点。尤其面粉混合酵母而散发的麦香味,随着咀嚼充盈在口腔的每个旮旯时,想起肚子便先咕噜咕噜叫了。 可是,当母亲说是椰丝包时,所有往上涌的口水又吞了下去,灭了熊熊的口腹之欲。 母亲说,自2019年与我一起做几笼包子给表妹们后,就没再做过。这次重回战场,没想到做得又软又好吃。听她和女佣左右夹攻猛夸,想起自己也实在太久没品尝过母亲做的包,试一下无妨。掀开锅盖一看,独剩蒸篦片与我相对望。好吧,吃与不吃的纠结和负疚感,随之消失。 只不过,母亲那被挑起的兴致,却有了燎原的苗头。看到一堆搁置在四方篮的香蕉叶,心知她陆续还有搞作了。果不其然,她说还想做椰丝包,反正所有的材料都俱全了。 第二天,忙完家务,即看到女佣拿着菜刀大力劈椰子。三下五除二,即把坚硬的椰子劈开,倒出椰水、刮出椰肉、再将它们泡成丝。看着椰肉在刨丝器下化成雪花落在钢盆堆成小山,我竟有种在看刨冰沙的错觉。 “好卡在有伊到三刚,那无我即A郎是做未来。”是啊,总算是请到一个能真正帮到她的助手,减轻她的负担。 炒椰丝的工作则由母亲包揽。椰丝加入姜片、班兰汁、椰糖和砂糖去炒,班兰叶的香味飘过长长后面厅,诱得在前厅的两个瓜都忍不住跑来厨房里瞧。 “阿嬷是煮哈米?按呢香的?”在双溪大年,椰丝、班兰和香蕉叶是神仙组合的娘惹糕点林林总总,奈何治愈不了中马查某囡仔的味蕾。大概,是那股令我心生恐惧的甜。 母亲不懂我内心的纠结,却见她的手在铲和炒锅之间来回翻炒。阳光下的侧脸,是一贯的认真。炒好班兰椰丝,轮到做包步骤。我在一旁剪着圆形香蕉叶,边看着她如何制作。 “妈,卖尬烧水,发籽会紧发,等下包无水。” “没啦,我顶道做过,没代志,麻是发水水。” 对于自己在行的事情,看着母亲胡来的做法,我难免想多叨念几句。后来的后来,却止住了。重要吗?步骤不一样,做法不同,难道不可以吗?重点是母亲乐在其中,她随意就好。何必事事都得循规蹈矩,将美好的感觉,消弭在意见不合中呢? 育儿的过程,我也爱如此。总要她们跟着我说的做,最后落得不欢而散的结果。半途插手,败坏了多少当事人的初心与享受? 抛开内心“非如此不可”的执念,就好好陪着她一起做椰丝包吧!我学不会怎样把一片圆形的面团,弄成一个凹洞。每每内馅落在那中心点,内心开始紧张,加速包扎的过程,担心它们滑落。汁沾到皮的边缘,会难以粘合。往往是这阶段做不好,内馅外漏,越包越毁不成形。 好在椰丝内馅无油也干,尚可勉强完全裹住。在搓成圆形时,我又回到那个手忙脚乱的阶段。习惯在板上搓,整个握在手的感觉太不安全。 揉碎了过去对甜椰丝的偏见 “日A手爱弓起来,五只手仔慢慢修起来,安尼款卡圆。”但是,我笨拙得搓了约10个,都没能练好。 午后的木屋灶脚,即使通风,依然是热得快融化掉。我们却在如雨的汗水里,跟发酵冒泡的面团斗快。圆滚滚的椰丝包,一个个罗列在竹篓时,看着就特别欢喜。 “这道正好有二姐回来跟您逗阵做。”3个女儿中,独爱吃的我,遗传了母亲爱搞东搞西的个性,即便是弄得满身油光,都想把古早味延续下去。 “乌A发了,卡紧要放进去炊了。”包子在热能的助力下,很快就发得表面光滑,甚至有些还起了小泡。 “卡等A无知有水无?我顶道做卡真水。”母亲放进去后,嘴上的叨念亦没停止过。她总想能复制前几天的完美椰丝包。 高高的锅盖掀开时,白烟袅袅,热气熏人,母亲的脸却在看见白烟下滑溜溜的椰丝包,笑开了花。 “哇,妈,真A好吃。皮软椰丝香,甜也咁咁好,够有姜A香味。”连我那不吃椰丝的小女儿,也一口气吃了3个。首篓的11个椰丝包,速清。 母亲的椰丝包,揉碎了过去我对甜椰丝的偏见。总要试了才能知道适不适合自己。别让过去的阴影,继续笼罩在未来的体验。那么,曙光也无处可进,不是吗?每次的体验,细细去品味,就会察觉,感受都是独一无二的。 年少时,钻进一个牛角尖里,就不肯去尝试其他的可能。人在中年,反而却是允许生命中还有更多美好的体验会接踵而来。也许,这就是中年送来的礼物。当中,亦是真正体会到父母那番源源不绝的爱,一直都在滋养我的生命。 有母亲在,永远没有挨饿的机会,这是做儿女的幸福。我还在拥有着,夫复何求?
2月前
几天前,在社交平台上读到一段文字,讲述儿女带父母出外旅行的困难和挑战,包括父母对行程的兴趣、饮食喜好及体力差异等问题。因此,一些人只能无奈地放弃偕同父母外出游玩。这让我想起两年前离世的母亲。 母亲生前喜欢旅游,这是最近思念她时点滴的回忆中勾画出的母亲。依稀记得她会参加村里的旅行团,在本地或到国外旅游。那时候,她最远的旅行地点是云南。母亲带着重重的行李箱回来,装着很多不怎么实用的纪念品。印象深刻的是,我竟没想到母亲也为我的同学带了纪念品,大家都很开心收到礼物。那是母亲对他们的爱。 我们长大成人后,各人都在不同时候带她到不同的地方旅游。母亲像似参加旅行团那样附和我们的行程。我想,她是最合作的团员。我们去哪就去哪,吃啥就吃啥,从未听见她一句怨言或投诉。2004年,我第一次和母亲出国到香港。我们先到堂姐家,再从深圳乘坐大巴到福建漳州二伯父家,之后到厦门、诏安,再回到香港。第二年,我们到台湾,当时二哥在台湾工作。这次的旅行,都在三四月,天气比较冷的时候。 当我们从深圳回到香港,由于人潮拥挤,还拎着大包小包的手信,那段路挺辛苦。同行的还有姑姑和姑丈,都是七八十岁的长辈。那时候,母亲相对的年轻,还不到65岁,但却发现她走得比较慢。一路颠簸,猜想她是累了;我放慢脚步陪在她身边。然而,有些时候情况却由不得人。在台湾的时候,我们到了许多地方。一天,为了赶上去高雄的火车,我们扛着行李箱冲向月台;母亲费劲地跟着。真是苦了她,但她依旧没有任何怨言。即便在阿里山,她也愿意和我们一起凌晨三点多起身,在摄氏3度的寒冷天气下,等候日出美景。 2007年7月,母亲中风。然而,我们的旅行并没有终止。那年12月,我们开车到新加坡,车子却在途中爆胎。行动不便的母亲在闷热的车里,安静地等待我们把事情处理完。不用说那么远,有时候外出吃饭,有些餐厅在一楼,母亲也会咬紧牙关,一步步地走上楼。心里其实是愧疚的,真难为了她,但她依然微笑着。母亲很满足,因为孩子在身边。 2009年,是母亲中风后第一次带她搭飞机,我们再到香港,也是天冷的时候。那一次,我们到了迪士尼乐园,借了轮椅,推着她到处走。那天,母亲笑得很灿烂。之后,我们搭火车到广州。这次,赶火车的情节多了几分紧张,母亲已经不再行动自如。我和大哥将她夹起来,连人抬起地上了火车。我们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倒是苦了母亲。那几分钟极为紧张刺激;安顿下来后,我们都大笑起来!那是一种释然。 我成了母亲的安全感 最后一次和母亲一起搭飞机是在2013年,我们回到福建诏安。我依旧是她最佳的室友。那年,我们四姐妹临时计划一起到诏安探亲。我转头问母亲,“你要去吗?”母亲毫不犹豫地说好!我接着告诉她:“我没有去哦,你和姐姐们一起去。”这一次她依旧毫不迟疑,她说,“那我不去了。”我们都笑了,没有安全感的母亲。不知何时开始,我成了她的安全感。只要我在,无论路多难走,或多高,她都安心慢慢往前走、往上爬。她知道我和家人在她身后。 自母亲开始失智,我常会漫无目的地开车带她兜风。一次,把她载到朋友家。朋友看着我扛下轮椅,再扶母亲下车;回家时,再扶母亲上车,把轮椅扛上车。她后来说,“很佩服你可以这么做,带你的母亲出门还真的不简单,太麻烦吃力了。” 我微笑不语。那是我的母亲,过去她含辛茹苦把我们养育成人。我们所做的,比起她所付出的,永远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回忆这些,其实因为想母亲,也想起她的温柔,留下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怀念与母亲同行,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感恩的是,在她中风行动不便后,她仍在我们的许多旅途中。 感谢上帝给我们很多恩典和爱,母亲一直都在儿女的爱中,尽管我们并不完美,也有和她生气的时候,或者让她难过的时候。 想念母亲,在她安息两周年前夕。
2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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