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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前
1星期前
3星期前
成为高原的民宿管理人,从孤独的书房走入“热闹”的俗常。我天性孤僻,现代说法即是超级I人,因而必须面对面接洽人客的工作我难以胜任,倒是喜欢躲在幕后间接对话,比如用文字。 而管理民宿处于静默与热闹两个极端的中间,起源于现代Bed and Breakfast延伸的民宿租屋概念,不若传统连锁饭店的管理方式,租客可以按照事先收到的入住指示,自行领取房卡钥匙,无需见到屋主或负责人即可登堂入室,退房亦然,因而全程除了透过订房平台的简讯沟通,宾主双方几乎不会碰面。 住客如潮汐往复循环,管理者则像是日日前往沙滩捡拾漂流木的浪人,推开门才入眼前一批人遗留下来的痕迹。有时可以从仅一宿的生活习惯推断出对方的卫生程度,或是从天翻地覆如核爆后废墟般的房子想像人性的自私自利。这样从未照面却目睹他者肠胃发肤遗物的关系非常微妙,无论想赞扬他们把碗盘清洗干净的体恤,还是咒骂他们将草莓沾惹在沙发上的愚昧,都只能在自己心底默默演练——当然,也可以在订房平台上留下或好或坏的评价。 所以我说管理民宿是介于幕前与幕后之间,虽没有和当事人直面接触,却在某种程度上交办了许多事项,住前住后的具体屋况成了一种另类的“热闹”讯息,仿佛每一件皱成一团的棉被都是被冲到岸上的奇形怪状的漂流木,仔细端详还能看出刻蚀在个中的隐喻。 虽说我们几乎和住客处于平行时空,他们后脚离开,我们前脚才进去开始收拾;但也有些情况必须露脸,比如客人开口提出特定要求,我们就得连夜送到民宿去。“你们这里没有水桶吗?我们需要在浴室里使用水桶。”“你们棉被和枕头套的洗衣粉味太香了,呛得我们整晚睡不着,可以现在过来替换吗?”“我们出门时忘了关窗,下大雨把房间地板泼湿了,可以上来帮我们抹干吗?” 文字要比语言更具杀伤力 人客的金口如一道令箭,为了遵循这个市场定下的游戏规则,破关斩将,赢得高分,升级买装备,我们此时就必须有求必应,把肚子里所有汹涌翻腾的脏水都暂且压下来,挂上所谓的职业表情,套入一种自我催眠的人设,提着拖把水桶如持枪握剑的勇猛战士,准备踏入第一前线,打怪杀敌赚取经验值。 必须在住客在家的时候进屋,才能确保他们个人财物的完整,同时保障我们的声誉清白,然后按照要求替换被套床套,或是帮他们把不小心上锁的房门用备用钥匙打开,这个时候就会罕有地瞥见彼此的真面目—— 原来是一组说着标准京片子的中国人,但看他们身边带着和孩子用流利英语对话的佣人,猜测是旅居小岛国的海外中国人;或是另一次,前来应门的是一位头发剪得非常短、打扮中性的女生,一进门便犀利指示我们擦干被雨水濡湿的区域;还有一回,在整理房间时发现了埋在被窝里的泰国护身符,照了张相发给对方询问,未走远的他们立即折返回来,从电梯走出的是一位看似非常年轻的少年人…… 也有不露脸却留下非常深刻“印象”的住客,而味道就是一种无形却饱含了极多讯息的介质。沙地阿拉伯的住客离开后,我们有整整3天都还能在屋内闻到他们身上的甜腻香水味,是玫瑰麝香的前调、茉莉雪松的中调,还是佛手柑辛香料的后调?或许在那样的空间里,我们能够凭借嗅觉开启一条路通往天方夜谭的国度,看见月光下的沙漠与毒蝎。 如此现代经营模式已算是和消费者最低限度的接触了,不过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文字要比语言更具杀伤力。一次,一组租客嫌老旧公寓大楼的停车场和走廊非常破败,犹如闹鬼的凶宅,这一点在常年湿气厚重的高原算是一项不可抗力因素,楼房外墙时有发霉,选用的建材又不若四季分明的日本那样易于保养,加上本地管理层常有怠惰,身为房东尽管每月准时缴交高额的管理清洁费,不见太多改善也相当无可奈何,只得把主控权集中在自己的单位内,尽量打理得一尘不染。 租客无法容忍公共区域的残颓,立即退租之余还大发雷霆,将怒气一股脑地喷发在住房平台上,每项点评的一星评价都是一道尖锐的审判,“闹鬼”、“肮脏”、“货不对办”等字眼如火山熔岩滚烫流泻,甚至连理性最后的底线也没能守住,在文末直接撂下一句“Fxxk you”。 明明一切都是无声的文字,写在静态的网页上,却犹如刺耳的咆哮,喊出了冲出荧幕的分贝。我们目瞪口呆,却也没有太多时间玻璃心碎,游戏规则明摆在那,想要在这个大饼丰润的饭店业分一杯羹,就得有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之心,或是粤语说的食得咸鱼抵得渴。他人情绪失控,我们更要理性应对,处理妥当,然后继续见招拆招。 我们不只要接收每一波人潮留下的肉身遗物,有时也要消化他们的情绪渣滓,然后才恍然,握在我手中的吸尘器,原来吸纳的不只是尘絮与头发,还有众多不知脸面者带到他方旅地来的喜怒哀愁,无论赞美还是谩骂、批评还是建言,通通被我吸进了时光的集尘袋里,沉积在朝朝暮暮之间,变成我身后一则则光怪陆离的打扫物语。
3星期前
5月前
5月前
7月前
8年前,出发去日本生活时,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位于马六甲的老家和雪州的房子里,留下了许多衣物、书本、日用品等。起初不确定会待日本多久,每年也固定回马两次,回来看到这些物品完好无缺地躺在衣柜里、架子上,就觉得踏实,还有归属感。 2019冠病偷走的那3年,情况变得不一样了。3年后回国的那一次,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抹上了一层灰。潮湿闷热的天气,让衣服长出了黄斑,还发出一股潮湿味。鞋子更是经不起湿热天气的考验,胶水硬化迫使鞋底和鞋面不用使劲也可以掰成两半。环保袋也是一碰直接变成碎片。放了3年的洗发精、沐浴露因为使用期限已过,只好忍心丢弃。每每丢弃这些期限已至但还没用尽的东西,心里就觉得难受。 这次暑假回国,因为决定把雪州的房子租出去,所以认真来了一次断舍离。搁置了6年的房子,是我和先生精心打造的空间。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俩满满的回忆。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新家入厝没多久,两人就决定到日本发展,房子也就这样空置。久了各种问题也就逐一浮现,像是漏水、墙身发黄、潮湿导致漆面剥落等,每次久违的打开家门,都有新惊喜。几次下来,心脏已经不胜负荷一次次的惊喜,终于决定把房子租出去,一来可以有点被动收入,二来是希望有人帮忙看房子(虽然也可能是破坏房子)。 原以为东西不多,结果单是把所有东西装袋、装箱,就花了整整一天。对于我这个有选择障碍症又念旧的人,在决定东西的去或留就耗了好长时间。先生比较潇洒,大部分东西都决定丢弃。我说:“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先生回说,他舍弃的都是他自己的东西,留下的,是我和他俩人的回忆。这一说,竟然把我哄得无法接话。难道说,什么都舍不得扔,是我“多情”了? 把整理好的东西硬塞上车,又是花了个半天,塞不完的东西,只好寄放在朋友家里,择日领取。先生开车载着我和满满一车的东西,因为途中遇上暴雨,开了大约3个半小时的车,终于抵达马六甲老家。 转向旧衣物下手 为了腾出空位给这些远道而来的东西,老家的一个小房间也必须先来个大扫除。过程中,竟然翻出幼儿园的毕业证书、小学成绩册和作文册、中学高级数学解题笔记、纪念册等满满回忆的东西。这些东西没办法丢,只好把焦点转向旧衣物,看可不可以扔得干脆一点。其实好多旧衣物已不合身,但往往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总觉得搞不好还会回到年轻时的紧实身材,所以一直存放到现在。但这一次,终于认清现实,就算努力锻炼,这些青春年华时觉得好看的衣服,也早已不符合现在这个年纪的自己,再存放下去,也毫无意义,就像居家物品整理大师近藤麻理惠说的,不再激起火花的东西统统丢掉!有了说服自己断舍离的理由,总算有效率地分类出一堆不再需要的衣物和物品,准备寻找下一个有缘人。 决定留下来的衣服,就开始进行除霉、除斑的动作,传统的烫热水、网络视频教学使用的洗碗精、苏打粉都来试一下,每天固定清洗两批衣物,追赶太阳。这些衣物经过太阳的暴晒洗礼,终于芬芳四溢,像似被赋予了新生命。按色系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好在衣柜里,顿时好期待再次将它们穿在身上。 这次回马3周,其中两周都花在打扫、整理物品上。断舍离的过程虽然累,但很疗愈。东西少了,牵挂也少了,或许就像极简主义主张的,拥有的越少就越快乐。经常搬家、移动,或勤于打扫、清理东西的你,一定也有所共鸣。
8月前
毕业后,我就一直想体验一次短期出家。好不容易,在一次佛曲歌唱比赛认识了一位佛光青年,因而得知佛光山有举办短期出家的活动。今年的短期出家海报一出来,我就立即报名。可惜,因缘不具足,因身体的原因,法师建议我去当义工。当下的确是失落的,但是仍旧很感恩法师愿意给我机会为短期出家修道会出一分力。 还记得踏进东禅寺那一刻,心中充满期待和忐忑。内向的我,惯性处于尴尬和社死状态的内心,不禁嘀咕烦恼着要如何在这陌生环境待下去。但,感恩自己即便害怕,仍旧踏出那一步。东禅寺一片祥和,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和平静。刚开始谁都不认识,眼看大家都忙前忙后的,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帮忙,也会担心自己做不好,帮倒忙。那时的我,完全不清楚他们的作息,就连用餐时间,我也不懂,仿佛像个无头苍蝇四处游荡。从迷茫,不知所措,到慢慢适应,我发觉我爱上了这个清净的地方。 这一次有幸被安排住在佛光山东禅佛教学院的宿舍,满足了我之前对他们的上课和生活环境的好奇心。印象最深刻的是进入宿舍的那一刻,惊掉我下巴的是,看见自己的床竟是板床。第一夜,我整身的骨都被硌得慌。但随后的几日,不知是身体被硌疼得麻木了,还是习惯了,反正睡得真的挺好的。我脚有旧患,一旦久站或走路时间长了,就会疼得要命,即便休息睡上一觉,也无法止住那疼。很神奇的是,在东禅寺住下的日子,虽然说脚依然会疼,也许半夜4点还会痛醒,早上起来却奇迹般感觉脚痛减轻了许多,脚力又恢复了。内心默默感恩佛陀的保佑,让我能继续付出,成就这分因缘。 每天看着法师,佛学院学生,筹委,和发心当义工的师姐们,忙前忙后筹备着短期出家修道会,心中升起了无限感动。我不禁自叹不如,自己在那无非是帮忙打扫走廊,扫扫落叶,做些事前准备,好像帮到的真的不多。但即便天气酷热,每天汗如雨下,看着自己辛苦打扫好的走廊,心里还是会莫名地感到欣慰和感动。 感恩遇见的每个善缘 那期间,我觉得扫落叶让我学习到了很多。看似简单的扫落叶其实一点也不简单,有时候即便用了力,落叶也不如灰尘般好扫,可能落叶会保持原地不动,或飘到你预想不到的地方。然后,就会开始一场你追我赶的较劲。太用力了,扫不了,而太小力了,也扫不了。工具用得不对,扫起来也特别吃力。想当初,我用尽了吃奶力扫了九九八十一次把枯叶扫成型,才发现隔壁的abang用了另一把长树叶扎成的扫把轻轻地一扫,枯叶就听话地堆在一起了。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过程中,我不断尝试适合的力度和角度把枯叶扫成一堆。我发现,用不同的力度和抓扫把的方式都会影响效果。 扫的过程中,不禁让我感叹,人生不就是一样的道理吗?树象征困难,枯叶就犹如我们的烦恼,源源不绝地出现,若不定时清扫,它将占满我们的内心,让人烦躁不堪。虽知人生无常,但我们总希望生活一切顺遂,讨厌一切困难或磨难。但,困难总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学习和领悟,都是在磨练我们毅力和个人意志的必经过程。正如树,它为我们提供遮荫,净化空气,提供氧气并美化环境。困难犹如树木的存在般,都是人生中不可少的。至于如枯叶般量产的烦恼,就必须自己先了解适合自己的方式(如握扫把的方式),用不同角度去看待问题(如同用不同的角度去扫落叶),用适合的力度去解决问题(如扫落叶的力度)。其实在日常生活中,我会发现自己很常用力过猛,所以常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一惊一乍的,特别耗力。但若放纵自己,无视眼前的困境,却会画地为牢。所以,人生何尝不是如一遍遍学习调整扫落叶最佳方式的过程呢? 眼看abang一秒可扫好,我总会觉得自己很渺小,自叹不如。但是,人家可是每日都在做才得以上手的。这犹如我们在生活中,总无可避免地会妄自菲薄,过多地羡慕他人的成就,做出比较,却永远忽略了别人背地里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同时,我们也总会忽略自己的一切付出和努力。 虽然本来长达9天的义工时间,因不同因缘的促成,我最终只服务了4天。坦白说,是略感无奈,但仍旧珍惜自己有那4天的因缘献出的有限力量。感恩自己在这段期间遇见的每个善因善缘。感恩自己有因缘能和法师们闲聊,话语之间,法师的分享总能让我醍醐灌顶,让我重拾信心和勇气去面对往后的挑战。感恩一切,也希望自己在未来能有更多因缘继续护持佛法。
11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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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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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2年前
1/点石为金 男人啊,所需的是一个会点石为金的女人。 那天在副刊读到“化废木为工艺品”的薛应杰。他的转捩点是有一天妻子对他说:“你知道么?你做木的时候眼睛会发亮。”那时他四十几岁,中年迷茫,尽丈夫尽父亲打着一份养家的工。 与这个女人相遇时他眼睛发亮,多少日子以来那眼睛逐步少了一丝光彩,男人需要有一份他能喜悦地做的事。 当初他看到有人用树枝做了汤匙,他说,从未想过树枝可以这么美。从此他把捡来讨来的枝桠,或是垃圾堆里的旧木,重新修整成一个新的样品。是一个怎么样的样品?他说,木会告诉你它的故事。这样的说话,薛先生不是木匠而是艺匠了。 眼睛发亮,让人想起曾经流行许多年的一句话——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报纸一角,照片中薛应杰夫妇俩中间站了一个少年。少年一手搭在父亲的肩,另一只手合在父亲的手背。这孩子必然觉得父亲的肩头撑得起,父亲的巧手能让任何事都迎刃而解,重要的是——父亲的眼睛会发亮。 2/石未点金 姓马的马哥哥没受什么教育,日日像马一样奔驰在路上,去了这家又去那家——他与妈妈及助手到办公室及住家打扫。 星期天在教堂里他几乎每次都要弄音响、电线、麦克风,做崇拜前总是在那里走上走下。他眉清目秀,衣着随便,若是整理一下,外型也可列入韩剧偶像。 他言语表达迟缓,有一回不知提了什么,第一句话几乎让我晕倒。他说:“我就好像圣经里的摩西……” 摩西是伟人啊,他怎会如此自诩?他不是那种口出狂言的人,大家噗哧一笑,下来他说:“上帝赐摩西一根杖,杖伸出去,海水排开两边,使以色列人过红海。”接着说:“摩西拙口笨舌,我也是。上帝赐我的是一把扫把,我就好好的出去打扫。” 哦……是如此。 没有轻视蓝领或劳力,只知他曾经有骨伤,工作时过多的屈身弯腰也会面对困难。他学过一阵小提琴,也上台演奏过,后来却停了。马哥哥单身,他需要一个让他眼睛发亮的女子,之后再让这女子去发现他的眼睛什么时候又再发亮。
2年前
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