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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

我真的恨透了在外面提起自己的职业。作为才刚踏入社会一年多的新鲜人,面对世故仍不够成熟老练,面对梦想也不够勇敢热血。 下班之后我就不是律师了,反正至少我是真的不想记得起这件事。然而在外却不时有人如此兴奋地提醒:“她是律师欸!小心等下她告你啊!”心中闪过一丝不快,无可奈何又得挂起笑脸陪他们嬉笑打闹。 有人好奇问起,为什么当年选这个科系。我说因为不喜欢理科,当下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并非所谓想要维护正义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许多少让听者有些失望。就像最近决定换一座城市生活,也只是因为那里认识的朋友比较多。问的人有时候会瞪大讶异的眼睛,我才勉强吐出较上得了台面的答案:“哦没有啦,去学新的东西也不错啊。” 但相信自己去到哪里都可以好好活下来,远远比选择的理由重要得多。 那些善于挖苦与嘲讽的舌头后来也无可避免地看穿了我的迷茫与懦弱,开始积极送上了意见与建议。这可是难得主动送上门,初入社会、收入稳定、内心迷茫的肥美羔羊诶。他们献上殷切的笑,积极推销着保单、基础音乐课、风水课程配套等,一声声笃定地提醒我的不足之处。我猜想,要是我再相信他们多一点,那假装诚恳的笑容会否更灿烂一些? 爸爸的话不用全部听 我想父亲也晓得我是如此容易被人操纵的性格,总是善意叮咛:多提防身边的同事朋友、别对人掏心掏肺、拿人手短、欠了人情终究要还、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次在车上便是听得烦了,失控怒吼:“你以为我很多朋友吗?我没有什么真心朋友的啦,他们只是要从我身上得到好处罢了!”话毕,车上又是一阵寂静,只有引擎轰轰作响。 忘了后来父亲说了什么尝试安抚我的话,只记得和其他兄弟姐妹谈起此事他们的反应无非是:“爸爸的话不用全部听进去的啦。”我竟无言以对。 也是如此易悲易怒的时刻,最能安抚好情绪的人便是自己。只要把那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之类的想法抛诸脑后,周末独自踏过海滩、公园、卡拉OK房、电影院、日料店,星期一开工那天,又是好汉一条!
4天前
林强是我的中学同学,这段友谊建于我们拥有共同的喜好——阅读与创作。结束国中求学生涯后,我们在无声中分道扬镳,各自奔向各自的生活。因家庭经济条件较差,我迫不及待地投入社会工作,断断续续地在写作。多年后,我点开网络视频,熟悉的脸孔正朝向镜头介绍最近添购的电子器材,视频下方仅有个位数的赞,零评论。我悄悄按下赞。几日后,我才有勇气留言,就这样我和林强重新联系。 这天,我受邀到林强称之为工作室的居家单位。尚未来得及跟林妈妈打招呼寒暄,林强已经拉着我往房间走,“刚想到一个全新的概念,我觉得可以成为下一个项目的方向……” 怎会是不认真呢? 我坐在床沿聆听林强解说,口沫横飞,如此积极热情的林强与昔日影像重叠。眼角瞧见各种直播设备,影片剪接的时间轴停止。我忍不住询问林强获利不多,他是否还有动力制作视频?林强说他并没有想太多,专注把脑海中的画面实现化。我钦佩他拥有络绎不绝的灵感,以及看似没变质的灵魂。 我静静地聆听林强的计划,适时给予回应,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偷思考自己未来是否需要学习制作视频的技能,好让自己增加挣钱的机会。自问这些年都做了什么?至少林强留下许多视频在各平台流传,但,那是他一人在不同平台创建的账号上传影片。 我和林强每次见面都会花上数小时,不知不觉又错过午餐时间,有时候林妈妈客气留我用晚膳,却是不留颜面地批评林强是个懒惰的孩子,因为从不认真工作,只懂躲在房间玩电脑和按手机。如林强所说的,林妈妈未认真看待林强的想法,林爸爸嘴里总是敷衍要孩子自由发展,其实也有数次自嘲自己有个没出息的孩子,所以他才要努力工作养家。 “他们还真以为坐下5分钟就可以拍好视频,再多5分钟就可以完成剪辑。”林强苦笑。 谁不想名成利就?谁不想让父母脸上有光?可现实就是有一堆即使努力却未必成功的事情。林爸爸和林妈妈肯定不曾见林强耗时30分钟只为测试两分钟的过场效果,还花几天时间构思视频内容和准备道具。这样的林强怎会是不认真的孩子呢? 或许在讲究高效率的社会里,有成果才是成功。回想自己亦曾经花两天时间制作的蛋糕最后塑造造型失败,落得一个称号——又在浪费时间和金钱的败家女,此后我办事容易缺乏信心,尚未开始就先担忧失败。 或许林妈妈不知道,林强早前到亲戚经营的公司工作的那段日子,工作时数8小时变12小时,大量消耗精神与业余创作的时间,所以他毅然辞职专注筑梦。这样的林强怎会是不认真的孩子呢? 我们只是需要更多失败的经验,然后有人跟我们说一句:再接再厉!
7天前
网上看到一则新闻,一名擅长运用木箱和玻璃制作艺术品的意大利当代雕塑家Mario Ceroli,在1966年制作了一对由俄罗斯木箱做成的可穿戴翅膀,并且命名为“New York”。47年后,当他76岁高龄,他又重新制作了另一对木箱翅膀漫步于意大利小镇Fregene海边,延续他的飞翔梦。 我们不时会在网上看到类似的激励文,告诉我们在世界的某一处依然有不少人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坚持和奋斗。回到现实本质,梦想似乎都是“别人的事”,而我们依然过着起早贪黑,上下班堵车,周休两日的生活,说不上什么梦想,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已得花上我们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工作上的大小琐事和紧凑的生活步伐就像赶驴子般,如果我们步伐不够快,就可能被社会淘汰。 疫情开始后第四年,一切似乎慢慢回归到原本的轨道。我们失去的那两年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但总隐约觉得某一部分的我们彻底被改变了。更注重卫生和健康?更珍惜生命的无常?而我学会了更勇敢——就像Mario Ceroli,无惧年龄和其他外在条件的束缚,勇敢地打断重练。 以前我不时闪过回到校园进修的念头,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工作一个接一个,令这个念头每次都稍纵即逝,总会给自己一个借口,等有时间再说吧!这一等,就等到了35岁,也就是离开大学10个年头了。疫情让一切如此措手不及,全部工作被迫按上停顿键,每次看着14天又14天的“假期”,终于有个空档期让我好好地思考和自省。百年一遇的疫情都出现了,我告诉自己,我的进修梦如果不现在展开,那还会是在何时呢? 疫情使我们的韧性提升 读硕这两年,听得最多的是“实在太佩服你了”“如果是我一定办不到”“你太勇敢了”等。我并不是提倡每个人都必须去进修,毕竟大家的境遇和理想并不相同。愿意携手同行,共筑家庭的人,很勇敢。愿意毅然离开新加坡回流马来西亚发展的人,很勇敢。愿意在这个茫然的大环境里选择辞职去创业的人,很勇敢。为每一件不合理的事情站出来说不的人,也很勇敢。换作是我,也未必办得到。 我们总是说要踏出舒适圈,因为人多倾向自己习惯和舒服的领域,因为我们知道在这个领域内自己可以掌控并且表现良好。但是,一个人长期没有犯错很可能是两个原因,即是你一直在重复做同一样事,或者你在进行着并不需要太多思考的任务。我们害怕那个未知的领域,但当一个人很有韧性,就能从每一个挫折、逆境、犯错里快速调整心态,并且恢复常态来应对。原来疫情让我领悟的还有人的韧性。不是吗?我们大家都是疫情下熬过来的胜利者! 达尔文的演化论提过,一个物种能生存下来不一定是最聪明和最强壮的,但一定是最能适应环境变化的。新的一年里,希望大家增强生命的韧度,坦然面对生活里的高山低谷。能确定的是未来的挑战会越来越多,所以我们的能力也必须越来越强。在这个越来越包容的时代,更不应该被所谓的年龄、性别和其他外在条件束缚。记得,老了也要勇敢的飞翔。
1月前
2024年了,想谈谈在2023年里我学到了什么。 网络上有一个流行词叫做“口嗨”,意思就是随口说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很爱“口嗨”的人。在各种聊天场合,我们会为了附和他人想法随口说一些对自己无关紧要的话,但还有更多人则会实现它们。 我的好友在华乐社团招新时被告知,如果想加入古筝组得先有古筝基础。她在一个星期内就报了古筝班并开始上课。我被她的行动力震惊了。回想起来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说了就会马上行动的人。她曾跟我说想学瑜伽,我便顺口说了一句,“好啊我也想学”。隔天我就收到了在我们大学周围的瑜伽馆的各种上课时间和价格信息。虽然学瑜伽还是因为交通和时间问题未能落实,但我再次发现她不是个说着玩的人。 “如果我能穿着汉服弹古筝一定很美吧!” “好想像他们一样辩论啊。” “我要减肥!” “我一定要在STPM拿到4.0。” “我要坚持写手帐。” STPM里没能拿到的4.0,那本没坚持下去的手帐本,和一直都没什么变化的体重……这一切都在告诉我,如果我还要再坚持随便说说而已,那我的生活就会是随便过过而已。梦想和理想不会因为口头承诺而有所进展。 于是,在中六考试结束的那一整段时间里,我真的开始了我的减肥之路。我没有吃任何保健品,只是坚持了30天的生酮饮食和几乎每天30分钟的运动。在这30天内,我爱上了无糖黑咖啡,拒绝了一切碳水。每天早起为自己准备便当。每天下班后回家跳半个小时的减肥操,再去准备晚餐。就这样吃了一个月的蔬菜和蛋白质,一个月内跳了小红书上各种博主的减肥操。我成功了。一个月里,我从58KG减到了51KG。我总算实现了一个口头承诺。 我迈出了第一步 我很喜欢在看别人做某些事情时,下意识地说一句“哇,他好厉害,我好想像他一样”。从而忘记了,他做的事情和我有没有关联,我未来想走的道路和他有没有相似的地方。但也许我想向他学习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在自己的领域里散发光彩的样子。 看到一些事情,发出了一些赞叹无可厚非。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在无数个对自己做出的承诺里选择对自己更有优势的选项。STPM成绩是无法挽回了,但还可以在大学弥补遗憾。至于古筝和辩论,我在大学辩论社和华乐里选择了辩论。而手帐,我用谷歌日历代替了它。 在2024年的第一天,我再次实现了一个口头承诺,那就是向报社投稿。我一直想在大学时以投稿的方式赚取一些零花钱,在大学生活的第3个月,我迈出了第一步。希望这篇文章可以被录用,我可以真正的完成这个口头承诺。 2024,我想做一个不那么“口嗨”的人,我想一步步走向我梦想中的自己。
1月前
1月前
2月前
2000年前后的吉隆坡文化街,它的出现与改变,无论今天评价如何,毕竟它曾经存在过,热闹过,也话题过。 文化街的出现是老街改造的概念,是林福南和傅兴汉最早提出来的想法,并以实际行动付诸实现。以文化为载体,结合各种文化活动形成一个强大的文化产业。以紫藤和大将为起始点,从地理纵横连贯成线,再辐射成概括面,赋予老街新的生命,给予焕然一新的体验。 现在,随着城中商圈生态的改变,加上客观环境因素的影响,文化街是否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其和之前的概念与活动,可说已经毫无相关了。 相信努力过的都会被看见。 文化街在戏院街(老一辈人也叫书信馆街)一带落幕之后,福南常常提起的另一个老街区就是Kampung Attap甘榜亚答。那是他另一个老街改造和文化创意的企图与梦想。 甘榜亚答处于吉隆坡市区边上,距离茨厂街只有一公里,是步行可到达的距离,恰恰坐落在闹区边缘而藏身幽静一隅,大隐隐于市,仿如市外桃园,不易被干扰,不受城市习气之污染,而且交通十分方便。 我和福南是中学同学,毕业后同一天赴台念书,他就读台大,我入读交大。彼此相识50年,深刻理解福南是一位极具创意点子、有格局和积极行动力的人,念书时就已经展现他的多才多艺和领导能力。 我们住在同一个花园区,住家距离只有500米。在疫情行动管制期间,我们常常傍晚一起在花园区内的空地上走步运动。这期间他还经常提及甘榜亚答这个老街区。他心中的老街改造蓝图始终还在,文化创意产业的心志依然未熄。 这时他还大胆地提出实际的行动方案——先从一间年久失修的双层店屋着手,建议给予比当时该店屋租金更高但低于市价的租金承租,并承诺可订立长期租约,同时准备筹措一笔庞大的装修费,先打造为一个人文艺术空间,成为一个文化磁场,以期抛砖引玉,再扩展为一个文创园区。 但业主当然也有自身的评估与考量。 碍于经济能力和可动用资源有限,难以符合业主的要求条件,最后不得不暂时搁置计划;惟不会因为受到阻扰就停止前行,且待更好的机缘再出发。理想和现实本就有落差,有梦才会伟大。 从文化街走过来的经验告诉我们,业主没有义务和责任承担文化产业投资的风险与成本,也不会理解到文化工作对民族大业的重要,大多数更在意的是眼前的利益或获得更好的租金回酬,远高于未来若是改造成功后整体社区产值的提升,以及对社会的贡献。 文化投资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胸襟和理想,当然还包括胆量。 希望后辈能延续 福南离去之后,我们这一代人的老街改造与文创产业的愿景,也许难以为继。毕竟年岁增长也耗去自身的能量,许多当年的同侪多已淡出圈子。无论如何期望后生一辈有人可以继续下去,并不会因为福南的离去而画上句号。 在我国,文化工作只能在理想主义者的热忱下得以持续进行,相对很难得到政府的资助,甚至对社团领袖也别抱太大期望。 我们有幸参与这些活动的过程,曾一起有过的梦想,都成为自己生命中可书的篇章,那是福南留给我们的资产。
3月前
新一年开始了。每一年的开始,我都花好长一段时间去想、去规划新一年要完成的事。年轻时目标方向很明确,但近几年却有点迷茫,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可能随着年纪增长,那些年轻时未完成的目标、梦想,来到这个阶段,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年末看别人在脸书上发表的年度总结,再想想自己的2023年,简直就是自惭形秽。只好默默安慰自己,能安然无恙地过完2023也算是一项大成就了。 2023A开年第一天,日本就发生了7.6级强震。事发时,人在外头。排了一小时多的队,从神社参拜完,正要步行前往餐厅用餐。手机突然发出地震警报声,那是一种有别于手机内设铃声的巨大声响,类似汽车防盗警报器失灵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的手机都在同一时间响起来了。还在想能登在哪个位置的时候,突然就一阵晕眩,感受到了震动。后来陆陆续续收到讯息询问是否受地震影响,回到家打开电视,才发现情况甚是严重。 接下来的几天,在家里也感受到了轻微的余震。电视上也有越来越多来自灾区的画面流出。有受访者站在他们坍塌的房子前,叙述着他们每天碰面聊天的邻居还被埋在瓦砾堆里等待救援。道路中断、余震接二连三的发生,加上雨天加剧了救援难度,一名父亲对着镜头哭诉,因为迟迟等不到救援,身陷瓦砾堆中的女儿撑不住松开他的手走了。这些画面,看了好心酸。 另外,开年第二天,日本还发生了两机相撞起火事件,但这起事件让人见识到了日本人的高国民素质,对于日本人的从容应对、相互配合,而让客机上的全数乘客与机组人员得以安全疏散,给予了高度评价与赞赏。网络上视频可见,客机外已开始着火,乘客们惊慌地嚷着让乘务员赶快打开机舱门让大家逃生,但尽管慌,几乎所有乘客还是守秩序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候指令,反映出日本人的高度纪律与冷静。 实际执行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确定自己在紧急关头能否如此沉着冷静,但自觉自己竞争力弱且佛系的性格,好像挺适合在日本生活的。跟别人争东西总是争不赢,所以不在意排很长的队,因为在日本,只要跟着大家一起排队,最后一定会排到,很公平、很合理。樱花季的时候,我也悟出一个道理,花开花落总有时,很多时候,你急也没用,事情自有它的发展与走向。 在日本生活的这些年,发现自己最大的变化是,变得比较安静,不太喜欢表现自己、更不喜欢成为关注点。或许本来就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但近年来变得更会隐藏自己情绪了。可能是环境、抑或是年纪造就的改变。尽管日本是一个很安静、很适合内向人生存的地方,但新一年还是希望自己要多主动、积极,多参与社交活动、拓展人际关系,这样才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啊。 以前每次看消防、医生等职业剧的时候,总觉得从事这些职业的人很伟大,而这次从电视上看到在地震灾区进行搜救、报导的人们,让我也好想为有需要的人做点什么,也开始省思自己目前的工作,对社会或周遭环境有着什么样的贡献与影响。我想新的一年,最想做的事,就是想借自己的能力,帮助有需要的人吧。 而不能只是想,更要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实际执行才是最重要的。但执行力真的还有待加强,不然减重这件事也不会每年都出现在新年抱负清单上了。 新一年希望大家有执行计划的动力,在面对挑战挫折时,有应对的勇气、韧性与坚持,最重要的是平安无恙,一起往2025出发前进。
3月前
我是另类“藏书痴”。但凡我上学读过的书,我都会收藏好。从小学的课本练习簿成绩单,至大学的讲义实验报告论文,都妥妥地装箱堆在老家的储物室。 若不是有一次搬家时,我因工作走不开,不克阻止母亲将我的藏书全丢弃,也许以后我可拿着我小学的课本,与坐在怀中的孙儿一起朗咏。 我和小方是中学同学,有同一个梦想:成为工程师。我运气好,一举顺利考上。小方则须重考,次年才进大学。 我第二学年开学时,小方向我借第一年的课本。好友有求,我必应,只附一条件:保护课本,用后完璧归赵。因依我习惯,我要收藏它们。小方拍胸口承诺。 一年后,我向小方讨书。他却对我说:你的旧课本已卖给学妹了。 大势已去,惟有退而求其次:卖书的钱呢? 他嬉皮笑脸:花了。 我气得七窍生烟,痛骂了他一顿 :那你打算几时还我钱? 他依然厚脸皮:没钱,不必还啰。 从此我与小方断绝来往。 后来,每逢校友集会,我尽量不与小方同桌。即使避免不了,也借故不坐他旁边。他有时来搭讪,我也爱答不理。 寻思这次投稿内容时,我有所悟,有两件事可考虑放下。一是对失藏书的耿耿于怀,另一为对小方的食言而心存芥蒂。 到了我这年纪,即便母亲没将书本丢掉,我也是时候把不需要及多余的东西断舍。想想母亲只是替我提早施行一部分,就释然了。 而小方的所为,大可当他当年少不更事。且事情过了40年,我们还健在,生活颇好,亦能常见面,也算是难得的好缘分,还有什么值得纠结的呢?是时候脱离执著了。 于是我已放下对藏书的眷恋,也准备在甲辰年的新春校友集会,尝试与小方攀谈吧。
4月前
4月前
4月前
4月前
6月前
在喧嚣的世界里,人们的心灵仿佛漂泊在浮沉的海洋中,时而被浪花撩拨,时而又被深渊吞没。我正要说的这个故事,或许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瞬间,却凝结了人性的复杂与多变。 那一天,在咖啡店用餐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闯入了我的视野。他的容颜显露出岁月的刻痕,目光透露出一丝丝沧桑。他坐在隔了一条走道的桌子,突然主动与我攀谈,滔滔不绝地分享自己的故事。 然而,言辞间,听得出来这个陌生的男人并非出于真诚的交流,而更像是一名行骗者。他的语言虽然词汇匮乏,但开始时的确充满感染力,说着说着却又透露出一股不真实的气息。他以心脏有孔的小孩为幌子,加上自己资助作为暗示,希望也能从我这里获得医药费,但碍于初相识,不好意思开口向我募捐。他多次重复这句“不好意思”,仿佛一首歌里,飙高音的副歌一直重复播放,形成了多就是少的效应,在每一次重复之后更显虚伪。 我们需要更多警觉与真诚 这个世界上,行走江湖的人多了去。相互搀扶着走在路上兜售纸巾、拿着本子展示病弱残疾的照片,甚至单纯的拿着塑料杯子挨桌募捐,在城市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发现这些身影。他们或许是为了生计,也有可能是在使诈,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们都在尽力编织打动人心的故事。正如那个男人,他的讲话方式、内容、表情和动作,都成了一出虚拟的戏剧,不禁让我觉得他只为了骗取些许不义之财才捏造小孩心脏有孔的故事。话说回来,若是真的,何不在“分享”的时候,向我展示一些照片或是捐款单据呢?那岂不更有说服力? 然而,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我们是否也曾思考过自己的内心?当我们遭遇这样的故事时,我们是否会被感动、被触动?亦或是在面对陌生人的套路时,我们还能保持冷静和警觉?人性在这时似乎也展现出了种种的迷茫与坚定。面对这位隔着走道尝试攀谈的男人,甚至没打招呼就开始自说自爽,也不肯移步,请问真诚在哪里呢?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颗善良的种子,但当这颗种子在现实的风雨中逐渐磨灭,或者被外界的诱惑所侵蚀,善良的边界也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男人或许曾经也是一个有梦想、有抱负的人,但在世道艰难下,他可能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用不道德的手段来获取生存的机会。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故事,都无法掩盖真相的光芒。行骗者的伎俩或许可以欺骗一时,却难以蒙蔽人们的双眼。 我离开咖啡店之后,在车里待了一会儿,不久,看到那个男人也离开了咖啡店。也许他只是偶然经过咖啡店,去喝杯咖啡歇一歇;也许,他是在猎奇,等待一位善心人细心聆听他的故事,并且在他说“不好意思”的时候,给予更多反馈,让他能进一步“分享”他的动人故事。可惜,他遇到了一个事事都要看实证的人,再说,未经同意就打扰别人的用餐时间,一般都是不得要领的吧。 在这个充满欺诈的社会中,我们需要更多的警觉,更多的真诚。我们不仅需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那颗善良的种子,让它在喧嚣的尘世中仍然坚定地生根发芽。 那个突然出现在咖啡店的男人,他的话或许能让我们够感受到人性的挣扎与渴望。而在我们心灵深处,或许也能够找到更多关于善意和真诚的答案。无论是行骗者还是被骗者,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也都在这个故事中演绎着我们各自的角色。 让我们用清醒的眼睛,以及那颗始终坚持善良的心,去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
6月前
还没和忻乐在一起以前,总是喜欢一个人驱车去看海。行程单调重复,无非先到裕兴吃清汤金旦面,喝糖水,到斗母宫上香,最后才抵达波光粼粼的海岸。行程抢在众人扶老携幼出外觅食的黄金时段之前走完,所以总是无比顺畅。 细想之,这个制式的时间表,应是脱胎自大学同学的聚会习惯。吉兰丹没有娱乐活动,三两好友吃完晚餐,一般都会前往“Hide and Seek”糖水铺喝芋圆豆水,再到韵律海滩听潮,聊聊那些不可能成真的少年梦。如今朋友各作西东,我却还在复刻那些时光。 后来每到海边蜜恋,我总是不厌其烦地提起以前只身在海边强说愁的日子,包括那段印象犹深的巧遇——那个黄昏,刚过晚高峰,路上车流稀疏,车里正好播放鲍勃·迪伦沧桑疲惫的〈Not Dark Yet〉,曲风与其早年的叛逆且激烈的风格不同,平和安稳如一首缓慢的进行曲,推动我前往天涯海角。沙路掀起漫漫沙尘,夕阳逐寸销匿于对岸的槟榔屿,周围的景物隐入暗淡苍老的暮色中。 停车,走在那条延伸到海中央的堤防,粗粝细沙摩挲脚板。离岸越远,心中对黑暗和大海的恐惧就越深。抵步堤防尽头,我小心翼翼攀上矮墙,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眺望斜阳,双脚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我以从容的表情掩饰我的恐惧。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Ong”,把我神游天地的灵魂拉回实境。我既惊且喜,没想过会在这里巧遇同事Izzat。他因为没有喊错名字而绽开类似考试时蒙混猜对答案的欢颜。他的脸蛋圆润,双颊有积累多年的婴儿肥。能在绵延几公里的沙滩,于相同时间和地点巧遇,我认为“性格相近的人总会被相同的东西吸引”是比“缘分”更科学的解释。 “你常来海边吗?” “我喜欢海。” “我来自登嘉楼,所以一定要看海,才有回家的感觉。” 听着他的东海岸口音,眼前的马六甲海峡和南中国海的磅礴气象交叠闪现,我刹然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民风保守的东海岸,虽则两片海不相连,承载的记忆全然不同。他的思乡情结触动了我,想起一段段或深沉,或浅薄,等同青春的吉兰丹回忆——某个星迹黯淡的夜晚,我们把车驶上Pantai Bachok堤防,车头灯当篝火,围在一起弹吉他吃披萨聊鬼谈怪;月光海岸总是跳动夜钓的白光,我们在那里夸下海口说要改变这个世界;Pantai Senok的石提伸到深海处,尽头矗立一座白色灯塔,洁白宛若爱情诺言。 海滩是我的避世圣地 大学毕业后,我们似乎难展一笑,不再怀抱雄心壮志。所以那个傍晚我才婉拒同事的晚餐邀约,不想出席谈论工作是非的应酬饭局,其实也想把心防高筑,把工作以外的另一面藏深。海滩便是我的避世圣地,却未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同样爱海的马来同事。 “你去过槟岛吗?”我眯着眼望着对岸绰约的黄昏景色。 “有,一个人骑摩托去的,但不敢去太远。” “你说要是我们从这里游过去,能游到乔治市吗?” “当年政府MCO封锁大桥的时候,就有人这样做过。” 飞机划破旖旎云霞,我们一同望向岛屿,仿佛梦中的黄金国度,邮轮则是吞吐巨量梦念的海兽。话题转入梦想和对未来的打算,他为我仍没有划定未来大计而惊讶:“华人不都是很有规划的吗?”他大概不知道华人心中除了供奉着孔孟,也想像老庄一般逍遥。我以微笑当成回应,涛声依旧,海浪如时间往一个方向流逝。据某部求生纪录片披露,在海中游泳的人,会感觉岛越漂越远…… 岛屿何曾漂远,不过是人的体力有限罢了。 海岸是安稳和流动的分界线。岸上的人渴望出发;海中的人渴望归返。一个人到海边散步,总在天黑以前仓皇离开,只因无法摆脱对海的原始恐惧。我惧怕远航,却常耳闻政府会将我们抛掷到离家很远很远的地方。天大地大,几年以后我们会身在何处,是我和Izzat谈起却无解的问题。合约制度下,我们更是无从把握未来。我指向灯光最稠密的山体皱褶,向他说道:“那是我婆婆居住的亚依淡耶。”他羡慕我的亲人都在我的手指能指到的范围。他和家人,隔着的是崎岖蜿蜒的山路。 只记得,那一刻,天犹未暗。晚祷声响起,他在海边开斋,只喝了橙汁开胃,说是暂时无法进食。我佩服他不嫌辛苦骑车前来海边,只为一边开斋一边念家,通过海的倒影,折现往日时光。“让我送你一程。”Izzat明显不再把我当同事。我跳上他的摩托,一番颠簸回到沙地停车场。收起那颗爱海的心,我们彼此作别,不确定会在哪里再见。 车上,扬声器继续播放未了的〈Not Dark Yet〉。鲍勃·迪伦老练唱腔本是喜剧小丑对世界的戏谑,他从不在意咬字,所以我听不出这首歌的深意。回家上网搜索,发现这首歌的确写着某种介于臣服和抵抗宿命之间的挣扎状态,每一节结尾都止于“Not Dark Yet”的复迭句。将暗未暗,究竟是光明的延续抑或是黑暗的席卷,这是我和Izzat,连同所有同行面对未来时的不安心境。 但见归途,近岸和远岛,犹仍残余几朵灯火。
7月前
8月前